“性癖真是糟糕。”陆贽抬手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忍耐欲望的影子一寸寸覆上女生纤细的身姿,像他夜里的亲吻,从圆润可爱的脚趾到锁骨处性感的浅沟,最后捕获她的眼睛。
逼近的暗影显出几分危险,沙哑的尾音却诱人踏入深渊,“……我刚看见你就硬了,真不管么?”
江昕月实在是个意志不坚定的女孩,至少在面对他的引诱上。
她停了一下,目光从鼓胀的性器处移开,扫过他全身,像平时面对难题一样寻求解答的突破,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情的时候穿戴这么整齐,一时间竟然无所适从。 陆贽耐心地等。
见她终于伸出手,干净的手心从校服衬衣底下犹豫地探进去,柔弱无骨的手贴着腹肌,她低头,额头抵靠着他,从衬衫里面解开扣子,嗅到他身上有种阳光下森林的味道。
他身上好烫,潜伏的欲望像一阵热浪,迎面撞上,呼吸也被烫得微窒。
耳畔边的心跳声几乎与她的心跳共振,她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少年赤裸的胸膛、锋利的线条都展现在夏日明晃晃的日光中,手心覆盖着清晰的血管脉络,一点点移到下腹,从他的身体里找到欲望蓬发的源头。
隔着布料,热意也汹涌跳动。她学着他的动作,指尖刮搔了一下,听见他在头顶呼吸突重。
与此同时,下课铃声响起。
交错的活泼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进走廊,热闹的氛围像点了火星,迅速地在整栋教学楼弥漫。
江昕月理智回笼,忽地抽回手。
抬头对上漆黑的眼睛,似有若无的欲求不满的躁动从衬衣敞开下的身体里流露出来。
对峙片刻,她说,“手给我。”
陆贽安静地递给她。
她抓住宽大的手掌,低头在他的骨节上细细亲吻安抚,最后一点唇彩都留在上面。
“我要回去上课了。”她咬着少年分明的指节,低声的、底气不足却透出十成坏心,“你自己缓缓,好吗?”
“……”
江昕月推门出去,走廊上遥远的热闹灌进耳朵里,有种骤然从迷离梦境中清醒过来的错觉。门后一只手却伸出来,轻轻地抚弄她的背脊,沾着满身纠缠不休的欲。
陆贽昨晚得罪了她,刚才又费心好不容易哄好她,到底不敢做出多荒唐的事,只是谈条件。
“回我消息。”
“知道了。”
江昕月轻呼一口气,回身关上了那道罪恶的门,如果有锁,她恨不得用十条锁链把里面那个总是把她诱惑得神志不清的狐狸精关起来再贴上几道镇邪符咒。
她回教室不久,上课铃就打响。
手机安静地躺在抽屉里,江昕月支着下巴状似认真听着数学老师授课,台上的内容她在补习班学过一次,名师一对一辅导课上又学过一次,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一只手伸进课桌底下,拿出毫无动静的手机。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早上陆贽发的几条消息,她当时没有回复,现在也过了能够接上的点。
看着无动于衷的聊天框,莫名生出几分烦躁。
不是让我回消息吗,你倒是发啊。
不发我怎么回?
烦人。
手机被胡乱塞回桌洞,右手扣在机壳背面,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点着。
数十个数。
不发就把他拉黑了。
江昕月这样想着,食指敲到第七下,手机似乎很有危机感,突然在指尖震颤。 她点开屏幕,果然是陆贽的未读。
一张腹肌贲张的照片毫无防备地映入眼帘。
他的衬衫还维持着被她解开的模样,扣子中间的身体赤裸,露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难驯的野性与锋利,宽肩窄腰,性感分明,顺着身躯的线条往下,一只手握着粗硕挺立的性器,茎身勃发的血管与手背上突戾的青筋缠在一处,虎口黏沾着漫溢出的清液,拍照时他正在做什么可想而知。
“……”
充血的好像不是他的器官而是她的脸和耳朵,腾地一下烧红了起来。
让我回消息就为了发这种东西吗!
这这什么!
江昕月深吸一口气,放大看了一下,心里谴责地想陆贽你真是典型的淫荡不知廉耻满脑子性欲那什么比钻石还硬的笨蛋男高中生。
她义正言辞地回绝:你不要发奇怪的照片!
正在输入的状态转了一圈,陆贽回的轻易,几乎能想象他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欠揍神色:更奇怪的事情你都对我做过。
“……”
谁对谁啊?你搞清楚。
她一时竟然被无耻到说不出话,手机又在掌心震了一下,震颤感轻微地透过掌纹蔓延到全身的每个角落。
点开看见他又发了一张,相似又不相似的照片。
江昕月猛然意识到,这是直播。
纯净神圣的课堂一瞬间被玷污了,江昕月愤怒敲字:再发拉黑你。
之后手机终于老实地安静下来,那些糟糕的图片连带寡廉鲜耻的未读消息都没有再出现。
应该也没空发。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抑扬顿挫,粉笔灰尘在光线中簌簌落下。
她极力拉扯着神思,专注老师讲课的内容,脑海里某根弦却不经意地越来越松弛,不自觉地回想起照片上的内容,以及更久远之前他撑在她身体上面撸动性器的模样。
他现在也正在这样做。
闷热的夏日,微风躁动,蝉鸣聒噪,欲望像野草一样疯长,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