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宿拉住江驰,“丁主任,你先走,我晚点去找你。”
我冷哼一声,一脚从花上踩了过去,将花瓣踩成一滩垃圾。
我背对着他们朝电梯走去,后面是文宿低低安的声音,“到了我这,就守我的规矩,不然,就给我回去。”
她温柔的训斥着少年,少年听话的回答,“他骂你,我忍不了!”
文宿开心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像一把刀,将我的深情刺破,我看到里面血淋淋的现实,我是那么的可笑。 我对文宿的感情,落在自己心里那么伟大,放在文宿手里,可有可无。因为她的手里,握着一份又一份可以选择的感情。
而她将又自己抽离在外,让爱情和情欲分开。爱情被她藏匿,情欲被她放大,我是她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我不经怀疑,我是不是的个脑残。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沈松,那个比我更惨的人。因为生命中出现过更惨的人,所以,我还是幸运的。
文宿对我,总归是对沈松好一些的。
人的优越感,就是在与更差的对比中产生。
我回到楼下的租房里,门被我重重摔上,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又因我的怒火,跟窗台上的玻璃撞了上去,碎了一地。
我叉着腰,站在阳台前面。冬天的风从外面卷进来,将我整张脸吹得僵硬。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手里的烟盒小小的一包,里面装着细细的烟,这是文宿的烟。上次缠绵之后,我随手将她的烟装进了我的口袋。
我抽了一根,咬在嘴角,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打火机。打火机上的玫瑰,依旧热烈,暗红色的花瓣,枝叶翠绿,花枝带刺。
就在那天,我又想起了苏情。
我倒不是如十沈松那样,又想着吃回头草。我突然想起,苏情以前,也曾像我待文宿那样待过我,而我并不爱她,所以视而不见。
我也像文宿对我一般对苏情,不止一次,而是无数次。
十七年,无数次。
我肆意挥霍苏情对我的喜欢,我在过去,竟然把那种感情理解我老实、愚昧、好欺负。苏情是如何走过那十七年的呢?
在那一天,我才体会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并给苏情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她的眼泪,她的无奈,在那一刻具象化的落在我身上。
我承受着,曾经她承受的。
她曾为我悲伤,我在那以后,我常为另一个人悲伤。因果循环,她不是一个闭环,却必然出现。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感情给一个人带来伤害的,我过去都是以己度人,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