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又否定说:“这么短的时间没有用的啦!我想通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耳朵都被拧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掉过……”
这大约就可以称作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齐文轩也不逼他去做,但还是把大题的解题步骤一步步地讲给他听,苏安听着听着就露出茫然的表情:“等一下,这个S1是哪里来的?”
“刚刚那步求出来的。”齐文轩点点草稿纸上的计算步骤。
“哦……”苏安半知半解,迟疑地点了下头。
刚开始还能认真听,两题过后,苏安已经明显在走神了,突然对桌上笔筒里落了点灰的笔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年级第一给他单独开小灶也不知道珍惜,齐文轩偏头看见苏安头顶的旋,那里根部已经是新长出的黑头发,中间露出一丁点雪白的头皮。
他一根手指按在旋上,另外四根手指按着头顶其他地方,把苏安的脑袋重新掰回面对卷子的方向。
苏安在他手下发出了哀鸣。
金色的脑袋不安分地挪了挪,手心蹭着毛茸茸的头发,齐文轩心想,苏安以前是真的学习好过的,尽管是小学低年级,但考双百也不是大部分小孩能做到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不上的呢?
啊……好像是从他父母离婚开始。
一开始老师还会因为他家里的事不去责怪他的退步,但时间久了,老师对着他的成绩也只能叹气,再久些,就变成训责,换了老师后,新老师眼中的苏安则是从一开始就是个成绩差的小孩。
苏安的位置渐渐从前排被慢慢调到后排,面对自己的成绩从最初力不从心的慌张,渐渐变得麻木。
差生当久了,就习惯了。
差就差吧,多轻松。
而这么多年的松懈,又怎么能轻易补回来呢。
齐文轩轻轻松开手心的脑袋,改成顺毛似的揉了揉,对上那双委屈抬起的眼,心里也低低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至少苏安这两天能提出想学习已经很让他意外和惊喜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于是当晚,他翻开落灰的初中数学书,从头开始给苏安补了个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小安:想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