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几年前,艺考临近,有个临时转艺术的美术生在404美术室熬夜练习,通宵达旦的,每天到很晚很晚都还能从窗户外看见他独自端坐在美术室中央挥动画笔的身影。”孟萤当时站在楼下,指着四楼一扇窗对他们说,“应该就是那间。”
那扇窗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有一天,美术室的老师早上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锁,推开门就看见那个美术生还坐在那拿着画笔,老师就走过去想说两句。”
“但老师刚碰到那个同学的肩膀,他就直挺挺地往旁边了倒下去……”
“原来,早在半夜,他就维持着画画的姿势猝死了。”孟萤真的很适合给恐怖片当旁白,“他一直到死,眼睛都没合上,倒在地上后还直勾勾地盯着那副他没能完成的画……一幅,石膏像。”
从那以后,就经常有半夜看见有人在美术室画画的传闻,就如这个故事里的美术生一样,坐在教室中央,专注地挥动画笔,从窗外能看见他模糊认真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去美术室的同学会发现石膏像移了位置,本该好好放在两边的石膏像总会有某个被移到了教室中间,正对中间位置的一个画板。
就好像,有人半夜曾经把石膏像搬到这里,坐在美术室中间认真地练习绘画一样。
四楼的404教室,光是一连串三个“4”,就足够它成为校园怪谈的主角,孟萤还把它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苏安搓着鸡皮疙瘩,怀疑绝对有孟萤添油加醋的成分。
他就很想问她一句,吓死他们对她有什么好处?
还好在座的没有美术生,真不知道美术生们都是怎么面对那间教室的。
四人拐进四楼,走了没两步,苏安轻轻地“咦”了声。
走廊远处,有间教室透出了光。
“4……404?”刘成伟指着那儿,不大确定地问了句。
“不、不知道啊。”苏安不自觉地结巴了下,默默抬头看了眼最靠近自己的教室门牌。
嗯,401,从这边两扇门一个教室的数过去,那儿还真是404。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想到他可怜的朋友沈大智可能还在里面,苏安后退四分之一步的动作停顿在原地,紧张地抓紧了齐文轩的袖子。
齐文轩无声地笑,往下握住苏安的手:“没事。”
王欣霸已经走出了一半的路,站在走廊中间回头看,用不耐烦夹杂着鄙夷的表情催促后面三人。
来都来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苏安贴着另一侧墙,抓着齐文轩,小心谨慎地往亮灯的地方挪过去,眼睛一刻也没从那间教室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