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第364节(1 / 2)

“巨大的动荡……”

    咀嚼着那些话的安东尼奥悚然一惊。

    光辉院众人得知劳伦德死前预言纷纷站起了身,他们顾不上形象,急迫地询问着详细内容。

    然而安东尼奥却一脸苦涩:“劳伦德教皇只是让我为即将到来的动荡做好准备,细节,他并未告知。”

    执法庭大主教戴维德若有所思,他环视其余主教、祭祀:“有一段时间,我时常能听到一些细碎的低语,我与劳伦德教皇说起,他告诉我,他也能听到。”

    “此后劳伦德教皇多次病危,艰难挺过后都与塞拉以及我叙述过昏迷时的景象,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愈发不愿意分享……难道是光辉之神的嘱托?”

    众人面面相觑。

    在光辉院高层中,知晓光辉之神不过是被塑造而出的幻想之物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伪装着虔诚,又因为劳伦德而选择敬畏,但随着劳伦德故去,信者的外衣也开始褪色。

    如今,安东尼奥所得知的“预言”,戴维德的话令每个人不由得对劳伦德最后时光的种种举动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劳伦德究竟在昏迷中见到了什么,才为安东尼奥留下如此精准的预言?

    动摇的虔诚忽然因畏惧变得坚固,他们抬头望向身后的银枫主神像,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第352章 北境全面沦陷

    梭伦北境,维纳尔城。

    北境城邦接连沦陷之后,这座北境内首屈一指的巨型城邦便成为了梭伦抵挡浸染的最前沿。

    偌大的北境,维纳尔已经是为数不多的正确选项,被浸染吞噬区域侥幸逃脱的人中只有少部分抵达了这里,更多的则是在逃难过程中无头苍蝇般撞向了浸染。

    猎鹰军团长西奥多迎接了一批重要的客人——由梭伦皇家藏书馆代表、法师塔代表组成的数十人使者团队。

    在浸染已经有两次袭击,且维纳尔城确实因浸染产生损失的当下,使者团队显然不是来慰问的。

    西奥多亲自带领他们找到了这些时日零星逃到维纳尔城内的幸运儿,命令他们为使者团诉说沿途的所见所闻。

    被污染的人变成了行止怪异的躯壳,不需要太长时间,便会成为新的污染源,只是稍微靠近,就会感到窒息,脑海中雪花般浮现的画面让人心烦意燥。

    不只是人、精灵等智慧生命,那些被驯化的动物与野兽也如同行尸走肉般出现于浸染大军之中。

    有人于野外遭遇被浸染的野兽,毫无防备的他模糊地看见了已经死去的同伴,他们腐烂的身躯于行走中不断地腐烂,掉落,如同破破烂烂的布偶,在直视同伴溃烂流脓的可怖面容,因为恐惧撒腿就跑的他侥幸躲过了一劫。

    闻言皇家藏书馆的学者将手中的深褐色木箱打开。

    因为皇家藏书馆的不少藏品借阅门槛极高,因此箱子里许多书籍就连对浸染有所了解的法师塔成员也是第一次见到,同时,他们看到了那个引人瞩目的标记——双翼张开,向天咆哮的巨鸮印记。

    这是梅利亚斯的皇室徽章。

    年迈学者颤颤巍巍地比对描述,细致的确认着每个细节,最后严谨地下了判断:“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

    西奥多军团长急忙问:“有弱点?”

    学者缓缓摇头:“军团长阁下,对此我深表遗憾,所有研究记录浸染的书籍都对它们的弱点一无所知,我所说的好消息是指,他们的浸染之力与当年一致……”

    西奥多瞪大了眼睛,尴尬地问:“这也能是……好消息?”

    老学者瞥了一眼身旁的法师塔代表们,在发现他们神情无比凝重后,缓缓摇了摇头。

    “浸染之灵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节点恰好位于魔力大潮的末尾,也许您应该听说过,魔力大潮给魔法师……不,是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巨大变化,假如浸染之灵也是一种我们尚且未曾能够理解的生命,您觉得他是否会受到也许影响?”

    西奥多恍然大悟。

    老学者面向法师塔代表:“这些时日法师塔总是很忙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向大家宣布那个‘可能’?”

    法师塔代表沉声说道:“还不是时候。”

    看出对方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老学者苦笑着轻摇头,不再多言。

    频繁的魔力失效很有可能代表着魔力潮再临,而法师塔,以及梅拉大陆上强大的学派们却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静默。

    掌握知识的他们真的如此迟钝,一点对危机的敏感都没有吗?

    对此心知肚明的老学者们并未点破,毕竟他们也有在乎的家人。

    西奥多注视着城内往来如梭的军士,正在协助加固城墙的普通民众,心情十分沉重,他思索了许久,问:“那我们能做什么,又该怎么去做?”

    白发苍苍的西奥多以稳重果敢闻名,带领猎鹰在北境之外驰骋,树立起梭伦骑兵威名的他在梭伦各大军团中深受敬仰,就是这样一位经验与履历极其丰富的老将军,他此刻显得十分迷茫。

    维纳尔城并未集结梭伦的重兵,事实上梭伦的军队仍在调度当中,西奥多机动性极高的猎鹰骑兵抵达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何等恐怖的事物,并且,对付浸染骑兵的作用微乎其微。

    即便是西奥多本人,一位传统军事贵族出身,戎马一生的老将,对浸染的了解也仅限于“能够污染思绪,曾是这片大陆上令人窒息的灾厄,一度将诸多种族文明摧毁殆尽。”

    贵族如此,普通人什么样可想而知。

    浸染之灵已经离去五百七十二年,新历初始的三十余年各族仍然紧密团结,提防浸染死灰复燃,反复研究针对政策,不断更替战略层面的方案,可在辉煌时代远去后,浸染也逐渐成为了久远的记忆,认为一切已经过去的侥幸心理逐渐根深蒂固。

    在梅拉,除了寿命悠久漫长的些许种族仍对浸染有着深刻印象,大多数已经记不清,也找不到它为这片大地留下的创伤。

    文字、记录、图画伴随着时间流逝,已经被掩埋,只在某些戏剧化的桥段中略有提及,引起那些有能力阅读,并好奇心旺盛的人前去探索。

    西奥多知道垄断知识本质是为了统治稳固,身为贵族,也是既得利益者的他不能触及这个敏感的话题,他只能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猎鹰军团,北境诸城沦陷后的难民,即将赶来此处的士兵都对浸染一无所知,复杂的陈述与描绘远远无法让他们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简单,易懂,方便看不懂文字的他们也能快速知悉的关键点必须现在便进行宣传……比方说,我想要知道,传统武者应当如何参与对浸染的作战,那么这就涉及到最关键的一点……浸染的范围、强弱、他们的攻击手段,以及是否存在有效的阻隔浸染的手段,如果有,武者与魔法师有该如何去做。”

    西奥多以为自己能得到更为详尽的解释,他的期待在目睹了法师塔代表们尴尬的神情后直坠谷底。

    他将期望的目光转向了收容知识,保管知识的学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