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嗅……这下味道好多了。”
“你不能这么做……不要……”
浊魇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塞拉,希望这位往日的光辉神选能在此刻回想起内心深处的善良,制止暴食者的恶行,但她失望了,塞拉似乎对于欣赏她会被怎么吃掉十分好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浊魇对自己身处的部族谈不上忠诚,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低头……如果可以,她想要体面、尊严地死去。
像父母那样……她绝对不要。
“不要吃我,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近在咫尺的呼气声攻破了浊魇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抹上了调味料的她已无退路,比起成为食物这种恐怖的死法……她想要活下去。
感觉到身后的动作略微停滞,浊魇赶紧喊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不要吃我……呕~~”
之前的呕吐已经清空了胃,这一次高度紧张下的浊魇只能干呕,吐出一些胆汁。
塞拉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奏效,看着她干呕不断,甚至有些同情这个被童年阴影蹂躏的暗精灵了。
塞拉为她擦了擦嘴,等她喘匀气,这才再度确认:“愿意合作了?”
浊魇抗拒不合作的防御姿态土崩瓦解,在沉默了一会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可惜了,还挺香的。”
路禹的话让浊魇立时淌了一脸汗。
“作为食物要有作为食物的自知,现在我问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被我验证为假……嗯,晨曦领有一些很奇妙的方式,能让你失去的血肉愈合,我相信一点点从你身上片肉吃,应该是……”
“呕~~”
塞拉睨了路禹一眼,示意他威胁足够了,她看得出浊魇又快要晕过去了。
“第一个问题。”塞拉问,“据我所知,你在达斯米洛,也就是我们统称的梅拉东部地区名声不太好,称得上是人厌狗嫌……当然,我也猜到他们对你的评价有问题,但这不是你现在需要辩解的地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你负责带队来到四大国后方?”
沉默了一会,浊魇释然地笑了。
“各大种族,各个部族都不愿意出面在这种事情上努力,认为袭击科德佐恩就能徐徐图之,但又不肯放弃可能搅乱四大国的机会,所以……我毛遂自荐了。”
“哦?你自愿的?”塞拉来兴趣了,“为什么,你不像是个很有荣誉感的人,难不成对于挑战四大国秩序很感兴趣?”
说开了,浊魇也就彻底放开了,她立刻回答道。
“与荣誉感无关……我想证明自己。”
“八阶魔法师不是证明?”
“临出发前,我与一位七阶魔法师打得不相上下,你们比我清楚位阶与实战的关系。他们不会去理会这层关系,只会看到八阶无法战胜七阶……即便他们七阶也无法完完全全战胜六阶,但就是可以这么说。”
“你就这么想证明这一点吗?离开族群,你的能力也足以在任何一个区域遨游了。”不知何时到来的西格莉德颇为不解。
“你没被叫过野食种,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浊魇咬牙切齿,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我想让他们所有人,都闭上嘴!”
路禹和塞拉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看来,浊魇的较劲很空虚,达到八阶的她本可以去尝试做更多的事情,证明?时间会证明一切。
但他们毕竟不是浊魇,确实难以体会被持续辱骂数十年的滋味,放他们在浊魇的立场上,或许也会这么做吧。
塞拉心念一动,修改了问题:“都说你处处得罪人,我想知道,你真的没有任何一位朋友吗?”
浊魇沉默了,眼神中藏着几丝慌张。
这种思考如何搪塞、撒谎的起手式被路禹捕捉,他再次来到了浊魇身后。
“有一个……”
“名字,种族。”塞拉哼道,“我可以保证,我们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出于好奇询问,这一点,暴食者可以以他的名字起誓,迄今为止,他许下的诺言,还未曾有过违背。”
浊魇狐疑地抬起头,但却不敢与路禹有眼神接触,迅速低了下去。
“我……”
“我换个问法,他和你的相处中,有没有教你一些应对非议的方法,这个总可以说吧。”
路禹很好奇塞拉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不该问问异族的算盘吗?
犹豫片刻,浊魇被路禹放在肩膀上的手刺激到,咬牙说:“有……是他告诉我,应该努力变强,让所有取笑、仇视我的人闭嘴,因为优秀的人就是可以随意羞辱弱者,无需忌讳。”
塞拉挑了挑眉,目光锐利。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小时候……”
“让我猜猜,你父母死后不久?”
浊魇愣住了,塞拉看她的反应立刻望向了路禹。
心有灵犀的两人瞬间完成了交流。
路禹轻轻捏住浊魇的后颈:“让我也猜猜,你和他认识这件事,在达斯米洛,知晓的人并不多,并且他应当是个有一些知名度的人,我猜的,对不对?”
浊魇紧张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话题极度不安。
“你们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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