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血肉召唤师的注视下,路禹的手指没入血肉长剑之中。
血液横飞,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的脸。
血肉长剑试图挣扎,但突然间,似有什么力量抚平了它的躁动,令它平静地碎裂,化作一道道红光,注入路禹的身体之中。
“你……”索菲亚只觉得喉咙干涩,呼吸的节奏也一下子变得混乱。
“这就是你反哺的滋味吗,嗯,强化版的魔力恢复药剂,强化版的短时魔力增幅药剂,似乎还有一种与血肉召唤物亲和的奇妙韵律在奏响……越强大的祭品,越强大的效果吗?”路禹闭着眼睛,认真感受萦绕周身的力量,“值得赞叹……那么,做好准备了吗?”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路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即便索菲亚同样得到了【血肉赐福】的效果,但她仍旧无法看清运动中的路禹,暗红色的身影之后是被拖拽出的道道残影。
她没有发动攻击的机会……不,也许该说是,没有资格。
凌厉的气息如刀锋割面,索菲亚下意识横枪于胸前。
“噗叽~~~”
血肉长枪应声碎裂,血浆与肉末横飞,索菲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经倒飞而出,若非其他血肉召唤师以血肉作物充当肉垫,她很有可能一头磕死在参天大树之上。
碎得四分五裂的长枪在路禹手中再度恢复原样,他轻蔑地扬起下巴,无声地笑着。
索菲亚拒绝了同伴的搀扶,她想要直视那个人的眼睛,但发痒的喉咙却让她高傲的头颅低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她吐血不止。
“还有吗?”路禹把玩着血肉长枪,欣赏着枪身上的经脉纹路,略带讥讽地问,“血肉召唤物的知识,我很感兴趣,再展示一些吧,如果还藏着掖着,你可能……离不开这里哦。”
索菲亚的胸闷得厉害,窒息感油然而生。
邪门透顶!
怎么可能有人看一遍就能完美复现同样的技巧,如果魔法知识如此简单就能学到,又岂会出现壁垒,让魔法师与普通人成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
在场三十余位血肉召唤师如临大敌,他们中最强的血肉祭司仍在剧烈咳嗽,而眼前敌人,却在用冷冽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看来你是打算藏拙了,就这么害怕我学走吗?”路禹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为你们犯下的暴行,付出代价吧!”
突然,路禹侧过身,视野之外,白光一闪,骇人的枪芒擦身而过,破空的尖啸声延迟而至。
砂石碎裂,雪雾纷扬。
尘雾平息落定,索菲亚身旁多出了一个持枪而立,身着暗紫色盔甲的人,那释放着微光的纹路,狰狞的线条,独特的长枪标识,以及宛若龙骨打磨而成的头盔,都彰显着来人不凡的地位。
血肉召唤师之间的叙旧来了不速之客。
“你来得很不是时候。”
“对你是如此,对我……亲自走一趟,似乎化解了一场危局。”
“俄偌恩军团长吗?”
“在下,【贯穿】军团长,塔雷。”
塔雷挽了个枪花,即便枪尖斜向身后,路禹仍能感受到其释放出的凛冽寒意。
“晨曦领主,暴食者。”
闻言,被搀扶而起的索菲亚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张俏丽的脸煞白。
就连军团长塔雷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一场遭遇战,竟然出现了晨曦领的最高指挥官,军团长的到来更是让这份热情如火的遭遇,添了一把新柴。
“晨曦领没有可用之人了吗,竟然让领主亲自迎战这遍地的麻烦。”
“军团长阁下不也亲赴吗?”
“哦,我不太一样,我习惯在正式攻城掠地前,好好观察一番敌人的防御构筑,实地考察,一向是元老院禁止,我却总是违抗而行的举动。”
“这不是个好习惯。”
“我身边的人也都这么认为,这会让我陷入难以预测的险境,但今天不同……暴食者阁下,您似乎成为了我坏习惯的受害者?”
路禹轻蔑地笑了:“你似乎认为,我处于劣势?”
“我的部分亲卫即将到位,血肉召唤师们准备就绪,就连索菲亚……”
索菲亚双眼通红,魔力鼓动。
“她也打算一雪前耻,暴食者阁下,你要不要试着……逃跑?”
“逃?”路禹摇头,“刚才那些血肉召唤物的特殊运用对我而言并不痛快,用起来也生涩,其实我有更擅长的东西。”
“哦?那是能让我们止步不前的东西吗?”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谁也没看见塔雷是如何出枪的,守护在路禹身前的大碗凭借着下意识的反应为路禹挡住了可能致命的一枪——防御力惊人的它胸口被贯穿,枪尖几乎穿透大碗身体直抵路禹心脏。
塔雷是个求稳的人,从路禹笃定的语气中,他感觉到了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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