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的创作,诗人的创作,乐团的创作……
种类繁多的二次创作在赛尔卡洛的支持下涌现而出,正式为这款整个大陆几乎所有人都知晓,绝大多数年轻一代都在游玩的卡牌游戏定调为现象级游戏与国民游戏。
接连举办了数场大型赛事,并发放出极其丰厚的奖金后,人偶之国的立国理念中开始融入了“游戏”的概念。
并非简单粗暴地以至高的身份推广,要求所有人都玩,尼希尔从始至终都与路禹有着一个相同的见解。
游戏,最重要的,就该是好玩。
好玩就是一切。
娱乐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少部分人的奢侈,如同荒芜一般的大地上冒出的【传说之歌】,宛如甘洌的泉水,填补了他们贫瘠、干涸的内心。
对于娱乐项目稀少,甚至本就没有的寻常人而言,打牌就是最廉价的快乐。
而当这份快乐被赋予了“有希望改变命运”的一层含义,势必会将竞技性这一属性拔高,进而延伸出职业与娱乐两个派别。
尼希尔的部署无疑是成功的,不只是赛尔卡洛,远在梅拉,因为晨曦领的带动,即便总是玩不到最新的卡包,也阻挡不了当地人一套旧卡玩一年的热情。
路禹偶尔离开晨曦,看到闲暇时的冒险者三两成群,找一位经验丰富之人充当裁判便能愉快地消遣一个午后,观战者指指点点,对战双方获胜或负乐此不疲地嚷嚷着要再来一把。
这些纯粹而简单的美好就像是小时候,他能对着一台不能上网的电脑,玩一下午的纸牌游戏与三维弹球。
每一年发售的新卡包定价都不贵,但购入正版对收入微薄的群体依旧是不小的负担,因此尼希尔也从未追究过暗地里盗版的流通,只要他们不拿着盗版出现在正式比赛上,亦或是拿着盗版跳脸正版,赛尔卡洛的执法队也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群众基础已成,梦想中的游戏之国不再遥远,尼希尔兴奋地向路禹展示着他不断提出建议,自己不断经营最终取得的硕果。
“你觉得,我还欠缺一些什么?”尼希尔问。
“音乐呢?”
“正在打磨,他们是整个大陆最好的。”
路禹微微点头,以如今赛尔卡洛恐怖的影响力,整个大陆的资源随他取用。
他又问:“配音呢?”
“配……音?”显然,路禹这次提出的并不在尼希尔思考范畴,“人偶们都有自己原本的声音,即便是发声器官损坏的,也都填补上了更完整的,我的人偶没有哑巴。”
说完,他又严谨地纠正:“如果故事中人设是哑巴,可以有。”
“有些关键角色,如果用更有辨识度,更能让人沉浸的独特声音进行台本朗读,带来的感染力是难以想象的。”
路禹决定打个比方:“你看过歌剧吗?”
“是的,我看过,赛尔卡洛的薇莱尼斯歌剧院是全大陆最出色的。”
“你认为作为主演的这些人,能被台下随便一个观众发出的声音所取代吗?”
尼希尔恍然大悟。
“既然你打算制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剧场’,让无数人在其中沉浸式地游戏,那么引导游戏进行的关键角色,就要被赋予灵魂。”路禹强调,“不要打破他们的沉浸感。”
尼希尔奋笔疾书,这就是他一直认为,未来游戏之国成型,路禹也应当是它的主人的重要原因——他为梦想的成型提供了数不清的建议与帮助,与之相比,当初自己为晨曦试炼提供的协助简直不值一提。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左右环顾一番后,忙问。
“路璐呢?”
“我在我在。”
璐璐正在翻看着一幅幅画作下的故事集,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挥了挥手。
尼希尔捂额,他的尴尬尽显人性化色彩。
“你真的不打算为孩子改个名字?”
路禹耸肩:“我把改名的权利交给了他,他说以后想好了再做决定,不过有人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区分方式。”
“什么区分方式?”
“和他很别扭的梅芙把他叫做‘路鲈’,他也没拒绝。”路禹说,“实际上,他总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名字,他也认为‘绰号’与‘代号’要远比名字更容易被其他人铭记,就像是我被梅拉人叫做‘暴食者’,直到离开前,不少人也改不了口。”
晨曦领也是这个说法的见证者,新绿、寒绿、萸草、浊魇,其实都不算是很正式的名字,只是起名者以随处可见的素材拼接而起的,便于称呼的‘代号’,算是符号化的产物。
“他这个年纪就能有洞悉世事的本领,用人类的话说……是遗传,还是教育得当?”
“也许两者都有,但遗传这一点……我觉得他更像他妈妈,能在一幅画作前专注一整天,能钻研卡牌套路不吃不喝,如果当年我有这种恒心与专注力,成绩一定大为不同。”
尼希尔并不知道路禹更遥远的过往,只以为这是路禹在谦虚。
“他还在空岛上?”
“去打牌了。”路禹无奈地笑了,“接近赛尔卡洛就开始蠢蠢欲动,到了王都化身‘撒手没’,现在,估计正在挑战你们赛尔卡洛的各路豪杰呢。”
第967章 为未来的晨曦编织起温暖的梦境
“他赢多少场了?”
“看挂牌,已经……31个大场。”
“这家伙是谁?”
“不知道,完完全全的生面孔。”
“赛尔卡洛这个年纪有名的牌手大多出身名门,可没有一个能和他对上号。”
窸窸窣窣的讨论被一阵惊呼声打断,众人抬头望去,挂牌数字来到了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