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一瞬,外面响起些稀稀疏疏的动静,衣料摩擦,像是在口袋里翻找什么东西。
爷爷说过,院子前后都是相熟的邻居,他们睡觉都不锁门,不会有人大半夜的摸进家里来。
最近经常有人来家里找爷爷叙旧,庄念只当又来了一个,穿上衣服去打个招呼。
刚走到门口,房门猛地被从外面推开,紧跟着,一道黑影压了下来,伴随着‘嘿嘿’几声疯癫的笑。
庄念心下一惊,“谁!”
后退一步,未等站稳,面前的人就朝他扑了过来。
正常人在绝对黑暗里行事动作间总会透着小心和试探,防止撞到东西,防止磕绊,可面前这个人显然无所顾忌,目的明确。
对方完全没有他反应的时间,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冲了上来,紧跟着,鼻前出现一抹刺鼻的味道,回味带甜,是乙醚。
“不疼,吸。”男人说出的话略显笨拙,但动作却蛮横粗暴,紧紧的桎梏着他,“吸进去,睡觉。”
男人嘿嘿笑着,感受着庄念一点点从自己怀里软下去,“真好看,你真好看...”
贪婪的双目在黑暗里闪着病态的光,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男人俯下身去,在庄念颈侧猛吸了一口,笑的更加癫狂。
“不能在这里。”他重复的说了几次,“他说了,在这里不安全。”
男人粗喘着,身下的旧裤子已经被撑的鼓了起来。
他暴躁的抓了一把胯下,重新把庄念扛在了肩膀上。
古塘村还保持着古早村庄的布局,各家各户间的距离都很远,各自圈起一方院子。
内部路也没有刻意修整过,除了几条主路,大多都是荒草丛中踩出来的凹凸不平的小路。
庄念一行人住的这间屋子在村子的最北边,院墙外离小河不远,出门径直向前则是一片随意生长的树林。
男人就扛着庄念迈过枯枝野草,往树林方向走去。
此刻的疯男人血脉膨胀,欲望上头,根本没注意到原本应该晕厥过去的庄念悄悄捏紧了手机,猛地抬起手臂朝男人后颈砸了下去!
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吸入布料上的乙醚,准确的说,没有吸入能使他晕厥的计量。
在意识到对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就立刻闭气,并且马上判断出对方身量高大,力气惊人,喝醉了酒且吸入少量乙醚的他根本无法逃脱对方的控制。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装晕让对方放松警惕,再寻找合适的机会求救。
然而被疯男人带出家门,庄念才发现今晚的村子异常安静,放眼望去,近处几个邻居家里都关着灯,竟然像是一座荒村。
眼看着房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树林越来越近,庄念知道再不动手恐怕来不及了。
“啊!”男人后颈吃痛,手劲儿一松,庄念从对方肩膀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