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全军列阵 知白 2046 字 5个月前

    布孤心点头道:“金大人思考的周到,我看那宁儒伞大概是吃了黑钱,前阵子有个泼皮叫刘辉煌,还有个叫什么曲七鬼的,不是勾结牛勤想要霸占人家武馆的地皮来着?”

    金胜往立刻说道:“大人这一提醒,下官茅塞顿开。”

    他认真的说道:“谁能想到这牛勤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但勾结云州城里的黑道,还安插人在大人身边……”

    布孤心嗯了一声:“确实可恶。”

    金胜往这才继续说下去:“宁儒伞与牛勤等人为同党,牛勤,刘辉煌和曲七鬼已死,皆因那武馆的事,所以宁儒伞想要报复武馆。”

    布孤心:“他竟是如此歹毒,先杀雷风雷,还要杀武馆的人,心肠着实黑透了。”

    说到这他看向金胜往道:“这样的人,我猜可能还会乱咬人,他自知必死,大概还会胡言乱语诬陷他人。”

    金胜往道:“下官也想到了这一点,好在是这宁儒伞被抓捕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嘴巴说话还不利索。”

    布孤心笑起来:“果然是恶人自有恶报。”

    金胜往:“那下官就先回去,把案子再梳理一下,然后交大人过目?”

    布孤心嗯了一声:“去吧,金大人你也辛苦了,最近云州城里出了这么多事,都是你一力操持,算算看……你已有十年未曾升迁,朝廷吏部的那些家伙越来越无作为,回头这案子上奏刑部的时候,我也给吏部的大人们提个醒。”

    金胜往连忙俯身:“多谢大人提携。”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金胜往离开城主府的时候抬头看天空,觉得十年来都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正要上车的时候,听到身后又人叫他,金胜往回头看,见是城主大人身边的心腹,在城主府中地位大概与宁儒伞相当的另一位幕僚,谭长卿谭先生。

    “谭先生叫我,是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恰好也要去城里买些东西,想搭大人的便车。”

    谭长卿比宁儒伞年纪稍稍大一些,已至不惑,他和宁儒伞的区别就在于,朴实。

    宁儒伞是那种他穿着朴实,态度客气,但你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个高雅的读书人。

    而谭长卿朴实到你若不知他身份,看他衣着打扮,还会以为他是个农夫。

    “谭先生请上车。”

    金胜往做了个请的手势,谭长卿再次行礼致谢。

    马车在下山的路上走的很稳,这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也都很稳,最起码要装得很稳。

    金胜往笑道:“谭先生要去采买什么?其实也无需如此麻烦,以后需要什么,先生写个条子送到府衙,我自会派人为先生备好。”

    “只是随意逛逛,让府治大人费心了。”

    谭长卿道:“不过说来惭愧,这数年来,我竟是没有去府衙拜访过大人,着实是失了礼数。”

    金胜往立刻就听出来谭长卿这言下之意。

    他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与先生一见如故,不如先生随我回府衙,我那里倒是还藏了些好茶,上次城主大人来衙门的时候,我可都没舍得拿出来。”

    “哈哈哈哈……”

    谭长卿大笑起来:“大人都不舍得给城主喝的好茶,被我给喝了,城主大人若骂我的话,我可是被大人你拉下水的。”

    两个人又大笑起来,笑的那般真诚,看起来真的是一见如故。

    金胜往又如何猜不到,他刚刚和城主谈好了条件,这谭长卿就立刻跟上来,不就是想亲眼看着那宁儒伞的下场吗?

    不管宁儒伞去草头山的事城主知道还是不知道,宁儒伞都不能活。

    这个事一旦真的牵扯下去,天知道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金胜往自然很清楚布孤心来云州的作用,玉天子从不会真正的对任何一个手握兵权的臣下放心。

    北野王手里的又不是什么新兵,那是大玉王朝之内最能打的北境边军。

    十万北野军啊,放在云州是屏障,是壁垒,是定海神针。

    可在天子心中,这十万北野军就是刺,不只是在北野王手里,在谁手里都是刺。

    布孤心来云州就是为了监视拓跋烈,他是玉天子在北境放在明面上的眼睛。

    宁儒伞作为布孤心的左膀右臂,闲的没事会跑去等着一个无名小贼?

    他是去抓朝心宗余孽的,什么样的余孽至于让他亲自出手?

    再想想雷风雷为何会死?说是被偷袭身亡,可想想看,难道和之前他在武馆里又抓了一个朝心宗余孽真的没关系?

    雷风雷在抓朝心宗余孽,这其实也还合理,毕竟他这些年来都是云州城总捕,抓人的事,理所当然。

    城主府以前可没有对朝心宗的人感兴趣过,此时宁儒伞亲自出面,就说明那天夜里的人头,确实不简单,而且那颗人头,到现在也没有下落。

    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朝心宗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宁儒伞露了脸。

    他怎么死,涉及到了布孤心以后怎么办,谭长卿就是去看着宁儒伞死的。

    两个人一边闲聊,金胜往的脑袋里还在不停的揣摩,最终的推断,确实都指向了更高的地方。

    他再一次想起那个十四岁的少年说的话……连宁儒伞那样的人都要罩在黑袍下,那他惧怕的当然是更高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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