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一指,转头把手里的胭脂递给了路行止,但少年只是垂着眸子冷冷看着她的动作,许久也不曾接过。
唐非橘递的手都酸了,看他迟迟不接那心里压下去的恼意翻涌上来,一双圆眼瞪着他满是威胁:“你再不接就要错过一个好东西了。”
路行止满心茫然,半信半疑地接过去把盒子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正要开口呛几句她忽然定住眼睛,看着上面小小的一个图案不动弹。
抱着双臂的少女欣赏着这一幕,顺手捞起旁边一个胭脂盒悠哉悠哉地在手上试了试颜色。
她对着光看了看,还算满意。
还行,颜色不错,挺好看的。
尤燕白看着相处熟稔但气氛怪异的二人,心中觉得奇怪。
他们二人这相处方式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哪有相爱的人会这样和自己的爱人说话,这姓路的也不像是喜欢阿橘,看她的眼神跟仇人一样。
他站在阴影角落处又看了几眼,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
肯定是阿橘不接受他才会随便拉了个人找个理由来搪塞自己,装也装的不像。
他上前拍了拍路行止的肩膀,眼神里有些同情:“公子对胭脂不熟吧,这种包装的东西一般都是……”
前方,路行止感到身后的动静,忍着要拔剑的想法甩开尤燕白的手,淡淡看过去一眼。
尤燕白却被他锋利的神情震住,抬起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曾落下。
真是日了狗了,他没事管什么闲事。
路行止将胭脂盒放回去,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不熟,也不劳烦世子介绍了。”
口气狂妄自大。
尤燕白咬了咬牙,撇了头替唐非橘寻胭脂去了,只留下挂着浅笑不嫌事大看戏的唐非橘,倚在门框上有些吊儿郎当。
“看出来了?”她散漫问。
那金属盒下的图案虽然小,但别具一格的是下面的颜色非常鲜艳,凹槽里面似乎是渡了一层金,想看不见都难。
路行止嗯了一声,眼睛在上面又打转一圈:“所以你不是不管天冰宫的事?”
他这么一说,唐非橘想起自己似乎的确说过不想掺合进这些事里,那时自己还特别笃定能尽快把黑心莲给搞了。
现在……
不理也罢。
她清了清嗓子,随意扯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命都快没了去找解药不合理?不过我的确不想管,但不是身上还有蛊毒,本姑娘年纪轻轻还不想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