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眼睛一亮,“可以吗?”
她一直以为妈妈不让,她和林家人来往呢。
“当然。”
沈美云笑了笑,“我要是不让你和林家人来往的话,那怎么还让你和林卫生一起玩?”
“不过,你要去找林卫生的话,最好是约一个小伙伴一起。”
她一个过去,她到底是不放心的,再加上,林家没有住在家属院,而是住在驻队的外面。
离他们家属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以前她是防着林家人接触绵绵的,但是现在却不用了。
因为,她嫁给了季长峥。
季长峥这三个字就如同定海神针一样,把林家定的丝毫不敢动。
可以说,只要是林家还要在驻队附近待一天,只要还想和驻队做生意,那么他们就不会愚蠢到和沈美云来抢绵绵。
从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方都没有敢在上门来找沈美云,这个细节就能够窥探出全部来。
绵绵听完沈美云的话,好是高兴,她立马回头去换了一双漂亮的凉鞋。
“那妈妈,我去找卫生哥哥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不过你要是去的话,防着林兰兰一点。”
绵绵头都没抬地说道,“我知道的,林兰兰不喜欢我,还会陷害我,不过我不去找她玩了,我去找卫生哥哥。”
她歪着头想了下,“我喊二乐陪着我一起去。”
二乐是个小机灵,脑子转得很快的。
“好,那注意安全。”
沈美云交代完了,便目送着绵绵离开了家里。
绵绵一走,季奶奶便收了箩筐,把豆角整整齐齐地全部摆放在里面后,这才跟着说道,“美云,你就放心她去找林家人呢?”
绵绵的身世,他们可都是知道的。那林家人当初的手段有多下作,自然也瞒不过季奶奶了。
季长峥要娶媳妇,他们虽然没阻拦,但是却还是让人进行背调了一番。
只是这些事情,就不好和沈美云说了,毕竟,伤和气。
沈美云把那松茸一个个全部翻了过来,七月的天气日头毒辣,才一天的功夫,这些松茸便晒得干巴蜷缩在一起了。
待做完了手头的活后,她这才去了院子的水池子处,拧开了水龙头清洗了手。
一双细白淡红的手,就那样暴露在了,哗哗的水流当中。
她笑了笑,声音平而稳,“妈,我曾经也思考过,是不是要让绵绵和林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我发现这一件事,我好像并无法阻止,绵绵她不是我的附属品,我也无法去干预她的决定,她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而我要做的便是放手,让她奋力前进,当她如果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她不管任何时候回头,我都会在她的身后,支撑着她。”
她能让绵绵去找林家人,那是对自己的心信心,对季长峥的信心。
如果这些都不够,那么她便会用非法的手段。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会走到那一步。
听完,沈美云这话后。
季奶奶忍不住叹口气,“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思想这般有远见,这般会教孩子?”
若是老大媳妇,有美云的一半通透,在教育孩子上也不会那般失败了。
明远也不会和老大媳妇离心了。
只是,这些话季奶奶无法说,也不说。
沈美云听到季奶奶的夸奖,她抿着唇害羞地笑了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我也是第一次做母亲,第一次养孩子,每次和绵绵相处起来,我到了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在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可以改正做得最好。”
“最开始那两年,也就是绵绵才三岁的时候,正是对外面世界好奇,我什么都要教她——”她陷入回忆,“那个时候很崩溃,我觉得我做不好一个母亲,我无法当她的领路人。”
她笑了笑,带着几分释然,“后来我发现,把孩子当成朋友处,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对自己放松几分,日子也就轻松了几分。”
她一旦放松下来,不那么紧绷,反而和绵绵的关系更好了。
季奶奶若有所思,她丝毫不吝啬夸奖,“你真是一个好母亲。”
沈美云腼腆地笑了笑,擦干净了手,“都是慢慢学的。”
没人会天生就当母亲,她只能让自己慢慢地去完善。
天底下没有完美的母亲,她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
绵绵出了家门后,便直奔周家,这个点周参谋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周春兰和周玉兰两个人。
赵春兰在院子里面拔草,周玉兰在掐豆角。到了夏季这个季节,几乎家家户户的桌子上,都是豆角茄子辣椒。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菜。
赵家也不例外。
赵春兰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地和周玉兰吐槽,“你说这草,我天天拔了,扔一旁,它们还能继续扎土生根活下来。”
“我这辣椒苗一天不浇水,都恨不得干死了。”
“真是越伺候越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