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是你想的那个,”达达利亚肯定了她的猜想,“这是女皇陛下,乃至所有至冬人民最崇高的理想,对天理举起叛旗,从来都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看着金色的火焰逐渐吞没「天空岛」,荧心中也有种莫名的痛快。

    …这也是哥哥的愿望吗?

    只是,这幕场景不能让派蒙看见吧。

    她不清楚派蒙真正的立场,但她永远都不想有与她对立的那天,希望如此。

    “…对着这个东西许愿真的有用吗?”周围的人都在低头祈祷,荧压低了声音问道。

    “谁知道呢,”达达利亚终于将她放了下来,“走,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这,我们去个好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在外面玩了一天,忽然进到温暖的室内,荧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外面举行着祈福仪式,教堂内空荡荡的,稍微一点脚步声都会被回声无限地放大。

    达达利亚拉着她走到圣像前,突然单膝跪下。

    “你、你干嘛!突然行如此大礼!”

    她吓得双膝一软,也跪下了。

    “…噗!哪有人在别人单膝下跪时这个反应的,”达达利亚被她逗笑了,“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磕个头要压岁钱?”

    “我怕……”荧紧张得咽了下口水,“…怕你突然掏出戒指向我求婚!”

    现在的她完全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冲动地答应他的。

    达达利亚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但他的双眸依旧是那样地温柔而深情。

    “…我只是想在神明的见证下,向你再好好地表白一次,之前的…我想了想,还是太不庄重了。”

    “…那你说吧。”荧有些局促地低下头,不敢凝视他那双夺人心魂的蓝眼睛。

    “无论富贵还是贫穷,快乐还是悲伤……”

    “这不是结婚誓词吗?”她忍不住打破了这过于庄重的氛围。

    “你这个不浪漫的木头能不能不要打断我!”达达利亚有点生气她的不解风情,他又不是带她来玩过家家的。

    …这人哪来这么多仪式感。

    “好吧,你继续。”荧被他这么一娇嗔,也放松了下来,她抬头望向他,琥珀色的双眸亮晶晶的,脸颊也红红的。

    “不肯娶我也就算了,总不能连表白都不让吧?太霸道了。”达达利亚还有些不解气,继续骂骂咧咧地抱怨道。

    “好好好,我错了你接着背。”偶尔这样故意逗一逗他看他生气也蛮好玩的…有这种想法,她是不是也被他传染了?

    达达利亚将手探向袖口,突然懊恼地咂舌了一声。

    “怎么了?”他不会真在袖口里藏了求婚的戒指吧?“戒指丢了?”

    “都说了不是逼婚…我又搞砸了,”达达利亚从袖口掏出一根枝条,几片淡色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被带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洒落在教堂的地砖上,“本来准备送给你的,没想到它这么脆弱。”

    望着光秃秃的花托,荧憋住即将爆发的狂笑将它郑重地接了过来:“谢谢你的虹彩蔷薇,我很喜欢。”

    “这不是虹彩蔷薇,”他委屈地说道,“这是至冬特产的一种玫瑰,「如果你想我,那你就会遇到我;如果你爱我,那你就会得到我」。”

    达达利亚还在上学的时候,课本上曾有一首诗写过这种玫瑰,他当时为了应付期末考试硬着头皮将它背了下来,直到长大后喜欢上她,这首诗才又突然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所以…你想说什么?”她温柔地看着她难得笨拙的小狐狸。

    “哼,你老打岔我都忘词了,”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抬起胳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缓缓地向下滑动,握住了她的手臂,“你就直接说你要不要我吧?”

    “…要呗。”她笑着回答。

    “「呗」是怎么回事?好敷衍!”

    她的小狐狸不满地凑到她面前,耳朵都向后耷拉了下来,如果他有狐狸耳朵的话。

    “好啦,我要你。”荧的心被他软化得一塌糊涂,仿佛真的看到一只橘红色的小狐狸叼着花蹲在她面前。

    “那你亲亲我。”达达利亚低下头,噘起嘴撒娇道。

    “别这样…你老板在上面看着呢……”她眼角余光心虚地瞟了眼高处被鲜花和烛火簇拥着的冰神圣像。

    “女皇陛下才不会这么无聊到处降神,你都敢搞别人手底下的执行官了,还怕被她知道?”他耍赖地催促她,“快亲我,不然等会他们回来了…唔…嗯……”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她亲的,但她真正地吻住他时,他又变得不知所措浑身颤栗,几乎要落下泪来,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这个吻的意义对于他来说,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他需要她,他想要让自己属于她。

    他的骄傲,他的体面在她面前卑微到了泥土里,这不该是「公子」达达利亚做的事情。

    但他想这样,即使她不需要他这么做。

    荧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滑进了自己的口中,她停止亲吻他,捧起了他的脸庞,仔细地用指腹擦去他两颊的泪痕,指尖沿着他面部的轮廓抚摸着。

    “…你哭什么,所以你折腾了一天就是为了这个啊?”

    “我想得到颂冬节的祝福,然后把一整年的好运气都传给你,”达达利亚就着她抚摸自己的手蹭了蹭,“我们两个…去年好像一直都挺倒霉的,我有点担心会把身上的霉运过给你。”

    “运气也可以通过性传播?”她瞠目结舌,十分没眼力见地叹道。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浪漫!接下来的五分钟我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了!你也不许说话,安静地再让我抱一会!”

    他们再走出教堂时,广场上的镇民们已经开始围绕着稻草烧剩下的篝火堆进行各种娱乐活动了。

    镇民们烤火聊天,分享着教会和志愿者们派发的节日圣餐,甚至还有人展开幕布放露天映影。

    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姑娘围着篝火,伴随着手风琴和口琴演奏的曲子跳舞,他们动作并不齐整,各跳各的,却彰显出了至冬民族于雪原之中繁衍生息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你喜欢看人跳舞?”发现她总盯着其中几个跳舞的俊男美女看,达达利亚不大高兴地问道。

    “…还好吧。”荧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

    “看我吧,我跳给你看,我保证我会跳得比他们都要好。”达达利亚用力捏了她的脸一把,在她气恼地想要还手之前,笑着混进了跳舞的人群中。

    达达利亚如雄鹰展翅般舒展开双臂,合着拍子抬腿踢腿,他腿长而笔直,于空中划出一道道流畅的轨迹。

    橘红色的头发在篝火映衬下,如火焰般明亮耀眼,他本就年轻英俊的脸庞,在镀上了一层金橙色后,也显得愈发美丽起来。

    这一幕,只一眼便深深地烙印进了荧的记忆里。

    他面向着她在火光照映下起舞的身影,她怕是要永世难忘了。

    达达利亚舞技超群,他没跳多久,就成为了众舞者中的焦点,其他年轻人都自发围成一个大圆圈,绕着他跳了起来。

    “这种毛头小子到底哪里好了,就这么喜欢他?”

    “…嗯。”荧看得入迷了,不小心就被套了话,回过头才发现是达达利亚的姐姐,她端了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姐、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荧刚才看达达利亚看入了迷,完全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背后。

    “我一直在,只是你们两个光顾着你侬我侬,完全无视了姐姐的存在,”她故作哀怨,“吃过东西没?要不要拿些圣餐给你吃,女皇很慷慨,就算不是信众也可以享用的唷。”

    “谢谢,我还不饿。”她这一天吃的东西比一日三餐还要多,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嗯,我们预计要在外面玩一晚上,快天亮才会回去,你要是饿了随时找他,圣餐虽然算不上多精致,但还是蛮好吃的,”说着,达达利亚的姐姐抬了抬下巴,示意荧看正在分发圣餐的达达利亚的哥哥,“老爹老妈他们看露天映影去了,明明家里也有放映机,他们非说这样比较有约会的气氛,搞不懂他们。”

    “伯父伯母很恩爱啊。”她抬眼望去,很快就在一堆看映影的人中发现了他们互相倚靠的背影。

    “是啊,不然也不会生这么多孩子,”达达利亚的姐姐揉了揉她的脑袋,“难得阿贾克斯不在,你跟姐姐说说,你看上他哪点了?”

    “你的身边还有很多更优秀,更成熟稳重的人吧,为什么是阿贾克斯?”

    “…我也不想的。”

    被她这双与达达利亚相似的蓝眼睛看着,荧有些莫名的心悸,她红着脸难为情地小声说道:“…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他。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我想过很多次要放弃,但每次一见到他,又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你口中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真的是我家老三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达达利亚的姐姐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含着笑意,“小姑娘啊,你真是没救了,被这种坏小子给迷住了,你要是我妹妹,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和这种混小子在一起。”

    “动不动就跟家里人玩消失,有时候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真担心他在外面死掉了我们都不知道。”

    “不会让他死掉的!”荧握住她揉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许诺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他死!”

    她坚定的语气让达达利亚的姐姐都怔住了。

    几秒后,达达利亚的姐姐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轻拍着荧还有些颤抖的手:“有你这话,作为那小子的姐姐,我倒是放心多了。还以为以他这性子得打一辈子光棍呢,满脑子除了打架就是打架。还好,有你这个看人眼光很糟糕的人愿意要他。”

    确实,她的眼光真的糟糕透了。

    当年在黄金屋与达达利亚大战一场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几年后自己会和这位至冬国的执行官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那天我来车站接你们,虽然气味很淡,我还是闻到了你们身上的药味,你们中的谁又受伤了吧?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荧心头一惊,姐姐好敏锐的洞察能力。

    见她心虚得不敢答话,达达利亚的姐姐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热饮递了过来:“不介意我喝过的话,要来一口热蜜酒暖暖身子吗?”

    她们站的位置远离篝火,荧整张脸都冻得红扑扑的。

    “谢谢,”荧接过喝了一口,蜜酒的辛辣瞬间蹿进了喉咙,随后就是温暖的回甘,“…好奇特的口感。”

    “喜欢吗?喜欢就都给你喝吧。”她早已习惯了严寒,刚才端着这酒也不过是想尝个味道。

    “姐姐,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嘀嘀咕咕半天,是在说我坏话吗?”

    达达利亚穿过人群向她们走了过来,他刚剧烈运动过,还有些气喘,耳垂上的耳饰不断摇曳闪烁出妖异的红光。

    “哈哈,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还没说到你小时候将粉笔灰拍在老师头上的光荣事迹呢。”

    达达利亚的姐姐很久没见过弟弟脸上这种气鼓鼓的生动表情了,自从那次离家出走被找回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走,我们跳舞去,姐姐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达达利亚在篝火边卖力地跳了半天,结果稍不留神她就被姐姐拐走了,“你别听她胡说,那老师不是好人。”

    他不觉得一个公然纵容学生在班上搞霸凌的老师是什么好东西,即使被欺负的不是他,他还是以一人之力把那群小鬼全打趴下了。

    那群人欺负人的时候他漠视,他一个人欺负那些人的时候他倒开始管事了,不拍他拍谁?

    达达利亚休学期间,在他又「不小心」惹了几次事后,就被老爹丢去愚人众征兵现场了。

    …那粉笔灰真没白拍,不然今天他还在海屑镇当村霸呢。

    达达利亚拉着她的手来到篝火边,他俯下身贴着她嗅了嗅:“…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热蜜酒,”荧眯着眼睛,大着舌头打趣道,“没想到,你竟这般诸「舞」精通。”

    “你再不过来陪着我跳,其他人就要忍不住对我出手了。”达达利亚不满地抱怨道。

    他的手心热得有些发烫,荧被他握着,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融化了。

    “你挑衅别人了?”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我可是一个年轻英俊且身居高位的愚人众长官,我的意思是,我很受欢迎的。”他看着她这副完全不上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能被别人抢走,也就没有再抢回来的必要了。”荧摇摇晃晃地靠进他怀里,主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哼,他可不像她,天天勾三搭四的。

    一被她抱住,达达利亚的气自动就消了:“把手给我,来都来了,不跳舞光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会跳舞。”她现在站都站不太稳了。

    “现在又不是在那种贵族老爷们的舞会上,放轻松,随意一点,”达达利亚握着她的一只手,又揽住了她的腰,“你只需要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

    “来,踢腿…转圈,跺脚,用鞋尖。”

    达达利亚带她跳的这种舞讲究即兴随缘,舞步欢快又活泼,即使是微醺的她也能扭着身子配合着跳上一两段。

    “你这样很容易崴脚的,要像我这样。”达达利亚纠正她错误的动作,怕她不懂,又亲自示范了一次。

    “我怎么感觉你在瞄准我的脚来踩?故意的?”

    荧一边跳一边咯咯直笑,她就是故意的。

    “平时看你身手敏捷,没想到跳起舞来像刚出冬眠的大棕熊,笨手笨脚的。”达达利亚已经放弃教会她了,志在参与就好。

    一股由爱慕与渴望交织的情绪油然而生,荧突然仰着头看着他:“我好像变得更喜欢你了。”

    现在她眼中的达达利亚整个人都发出金光,散发着不可抵挡的吸引力。

    达达利亚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措手不及,怔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荧不再顾忌旁人的眼光,扑上去吻了他的嘴唇,他没站稳,差点被她扑倒在地。

    “冷、冷静……”被她热烈又主动地亲吻着,达达利亚虽然高兴,但也只能忍痛道,“我们先回家,先回家好不好?”

    “…不要。”她还没玩够。

    “回家想怎么亲都可以哦。”

    “不要。”她固执地摇头,她刚刚已经亲过了,短时间内还不想再亲他。

    “看看这是什么?”

    他只好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在她眼前晃了晃。

    “摩拉——!”

    “嘬嘬嘬,摩拉在这呢,快过来。”

    达达利亚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用手中的金币引诱一下她,不然她肯定又赖着不肯走了。

    “…我冷。”荧揣着手站在原地,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弄丢了。

    达达利亚只好将她的手塞进自己裤子口袋里:“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乱摘手套了…唔!不要摸那里!”

    “这是什么?”她隔着口袋那层薄薄的内衬,将那东西握在手里又捏了捏,“你藏了红肠?我要吃——”

    “…等到家你想怎么吃都行!”

    要不是路上偶尔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路人,达达利亚真想把她拉巷子里收拾一顿。

    平时怎么哄她都不肯吃,连看都只敢偷偷摸摸地看,他又不介意她看,不知道她还害羞什么。

    他被她这样乱摸,完全没办法走路,只好蹲下身分开她的两条腿,用手托着她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面对面地将她抱了起来。

    达达利亚个子高,他俩身高差有点大,这样抱着在路上走倒也不显得违和,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他的妹妹或是女儿。

    “别乱动…再动就打你屁股了……”

    他刚要示范性地打她一下,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他伫立在道路中央,拦住了他们回家的路。

    “把她给我。”

    冬夜惨白的月光映照在少年身上,他衣着单薄,在至冬这片土地上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还是忍不住出现了。

    “就算给了你,你会带她回深渊教团吗?连在她清醒的时候见她一面都不敢,你也就只敢把她放到蒙德或是璃月的哪个旅馆客栈里吧?”

    达达利亚挑衅地看着对面的深渊来客,只打一会的话…她应该不会醒?

    经过上次一战,达达利亚有八九分把握能躲过空的攻击,他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将他的诸多技能琢磨了个透彻。

    他劈砍、刺穿在他身上的每一剑,都会化作他变强的养分。

    空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沉默地抽出了自己的配剑。

    眼看这场战斗一触即发,达达利亚怀里抱着的荧忽然动了动。

    “…哥哥?”

    二人俱是一惊,没想到她突然说话了。

    刚才他们对峙的时候,她一直很安静,还以为她睡着了。

    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过头就看到哥哥握着剑指着他们的方向。

    “哥哥,不要欺负他……”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用身体护住达达利亚,“不然,就算是哥哥…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妹妹对一个外人的护短固然让空感觉到难过,但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向她张开了怀抱,期盼她像从前那样扑进来。

    卑鄙!他居然用这招。

    达达利亚不安地搂着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感觉到荧在他怀里轻轻地挣了挣,他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和她哥哥比…他哪来的胜算?

    达达利亚不甘地抿了抿唇,还是缓缓地,不舍地将她放到了地上。

    荧从达达利亚怀中站起来,在两人间挣扎犹豫了一会,还是回身抱住了达达利亚的脖子。

    “不行…哥哥会打死你的……”

    “…我不打他,”空压下心头的郁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和无害,“到哥哥这里来。”

    达达利亚不说话,只是用哀求的目光静静望着她。

    “现在还不行,我答应了要陪他过节的,”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哥哥。”

    这一局,是他赢了。

    “你哥哥走了,不去追他吗?”

    达达利亚见她仍然望着空消失的方向,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你想我去追吗?”被冷风一吹,荧似乎清醒了些。

    “不想。”他坦然地承认。

    “那你问个屁,”她还带着些酒气,说话也粗鲁了起来,“我要是去追他,你绝对会哭的吧?”

    “是啊,我会哭的。”达达利亚心情又变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哄,她甚至都不需要哄,他气就消了。

    “但我想看你哭。”

    她再次望向他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充斥着强烈的欲望。

    达达利亚蹲了下来,温驯地仰起头看她。

    “那我们回家,你亲手把我弄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