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闻言一怔,眉头微蹙,羡临渊竟然敢顶撞他,这让他很不爽。
蓦地松开了手,冷声道:“是。”
羡临渊按了按太阳穴,从榻上坐了起来,“既然如此,我要见什么人,王爷也无权阻拦。现在我有点私事,王爷你自便。”
羡临渊伸手推开赢城,向正堂走去。才将将坐在椅子上,羡临渊就听到卧房传来“咔哧”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碎裂了。
羡临渊有些懊恼的撑着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何苦作弄的两人不快。明明知道赢城的性子,他却还非要挣这一两分薄面。
想必,这一闹,赢城大抵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见到他了吧。
平复了心境,踏出房门时,早已不见了赢城身影,院子里只有几个侍女拿着扫帚清理卧房里摔碎的瓷片。 他唤来女侍,让女侍引洛青云进来。
羡临渊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院落里扫成一堆的瓷片,猜测赢城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于皇室,生来就锦衣玉食,众星捧月惯了,突然被人顶撞,创伤他自尊了吧?亦或者自己对他低眉顺眼惯了,自己猛然间反抗了他,让他厌烦了?
羡临渊开始思考两人这段不平等的关系,明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错的,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陷了进去。
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在鬼医谷,每天鸡不鸣便起床学习,识药、背书、采药、尝药......好不容易独当一面,出了谷。
本应接替纪斯明分担赢启所有医馆药房,好让纪斯明专心处理谷内叛乱,而自己却为了一己之欲,接了王府附近的一个药馆做了掌柜,就是为了能偶见赢城一面。
因为此事惹得纪斯明生了好大的怒气。
鬼医谷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发展的大了,自然就有人生出许多歪心思。他深知鬼医谷的暗潮汹涌,羡临渊见不得纪斯明头疼伤神的样子。
于是,每日除了学习以外,羡临渊凭借自己的缜密,联合几个信得过的师兄师姐,确定了反叛者的名单。半年内,帮着纪斯明扫除了鬼医谷反叛者一十九人。
见多了生离死别与背叛,羡临渊越发思念那个不曾相识却救他于水火的蓝衣少年。
赢城于羡临渊来说,就是救赎了他的神明。
心甘情愿的沉沦,不可自拔的越陷越深。
鬼医谷的少谷主,心甘情愿的给一个男人做了四年情夫,也真是可笑。
他身体自小在宜春院受了亏损,纪斯明这么多年食疗药疗用尽了,也未能给他恢复健硕之身。
为了赢城能尽兴,他坚持每日在医馆泡一个时辰的药浴,一碗一碗苦涩的汤药不要命的往肚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