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锦帕半遮了嘴角,含笑道:“也就林大公子你出手阔绰,我们知念姑娘可是从不轻易露手的,连这官老爷来了,只要我们知念姑娘不乐意,断也是要甩了脸去的。”
羡临渊闻言,倒是挺好奇,这知念姑娘竟是如此大的派头? 两人在杜娘的引导下,进了一间雅间,羡临渊看着熟悉的布局,不免苦笑一番,这添香阁的布置,五年了,还是如此格局,没有变化。
林楚看着羡临渊微妙的表情,探过头来,“怎地,临渊可是来过这添香阁?”
羡临渊点点头,平静道:“五年前,我曾来这捉过奸。”
林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眸,而后又快速敛了去,伸手拍了拍羡临渊的肩膀,“今日,你我二人是来消遣的,不想这磨人的事。”
羡临渊笑了笑,抬手给林楚倒酒的空儿,雅阁的门被敲响。
“公子,知念到了。”
“进。”林楚边说边向羡临渊看了一眼。
女子怀抱批把,雾青色的络纱半遮面,五官若隐若现。
这女子谈不上倾世容颜,只是这气质却生的宛若出水芙蓉,丝毫没有烟花之巷的胭尘气。
女子入室,浅浅屈膝行了一礼,跪坐在团蒲上,长指如兰,抚上琴弦,如丝竹般悦耳,罔若使人置身山谷竹林中。
羡临渊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似是被安放在一旁,闭了眼目静静聆听。
一曲闭,方知这姑娘缘何这么大的派头,如此琴技,担得起人诚意相邀。
“姑娘,琴技着实令人钦佩。”良久,羡临渊才缓缓张开双眸。
赢城素来爱听曲儿,在东院时,羡临渊也没少跟着听过,只是这姑娘的琴艺,当真称得上一绝。
知念向前俯了俯身,轻启朱唇向羡临渊道了一声谢。
“谁知京洛念。”羡临渊淡淡道,“好名字。”
知念面露惊色:“多谢公子夸赞。”
羡临渊不解的眸色:“姑娘虚怀若竹,清气若兰,怎地流连在这烟花之地?”
知念苍然一笑,“若非有着情非得已的苦衷,又有谁愿意留在此地呢。”
“知音难遇,知念再为公子奏一曲。”
琴声起,知念如玉般指尖在弦上翻飞,似是在尽诉内心惆怅,奏了一曲又一曲。
末了琴声忽止,知念脸色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知念姑娘?”林楚惊呼一声。
羡临渊听了声音,猛地睁开双眸,起身走到知念身旁。
“知念姑娘,冒犯了。”羡临渊道了一声,自怀中拿了方法搁置在知念手腕内侧,探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