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叫御医。”
赢城蓦地圈紧羡临渊的腰身,“你便是大夫,叫什么御医。”
羡临渊木讷道:“我给你把脉。”
“不用了,药都喝过了。”赢城将头在羡临渊的脖颈里拱了拱,“鬼医谷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掉,人证、物证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羡临渊麻木的看着桌案上的灯盏,橙红色的火烛在他眼中轻轻的跳跃着,却怎么都映不亮那一汪黑潭。
“羡临渊,本王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本王会爱你护你,保你一生无虞。只要,你永远留在本王身边。”赢城几近祈求。
羡临渊呆怔良久,应了一声。
明明羡临渊已经答应了自己,明明羡临渊此刻就与自己在一起,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像飘摇在风中的一叶扁舟,没有一丝安全感。
这个人似乎,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
赢城疯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疯了。
当羡临渊从他的身边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他终于理解了裕妃。
羡临渊在他身边陪伴了五年,他在哪,羡临渊就在哪,目之所及,全是羡临渊的影子。
羡临渊就是他全部的生活。
在那些不经意的细节里,羡临渊早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可是他却没有发觉。
当他以为羡临渊只是一颗依附在他身边的浮萍想要一捧泉水冲走的时候,他才发现,叶片下攀枝错节的根脉早已将他的心牢牢锁住。
当羡临渊离开的时候,那枝丫被连根拔起,连同他的心。:
没了心,他便是没了命。
人生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他不能离开羡临渊。
他只知道,只有羡临渊在他身边,他的心脏才能跳动,他才能按压住脑袋里那个嗜血没有理智的恶魔。
羡临渊麻木的任凭赢城抱着自己。
他不知道赢城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曾经以为自己特别了解赢城,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赢城,一点也不。
他已经被赢城伤的麻木了,无所谓了,他怎么样都无妨。
只要赢城不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就够了。
反正他这具躯体,也早已经破烂不堪。
熄了烛火,羡临渊将赢城搀扶到了床上。
整整一夜,赢城环着羡临渊的腰,一刻也未松开。
这一夜,赢城睡的很沉。 羡临渊转过身面对细细打量着赢城,眉目五官,依旧是他曾经偷偷打量都欣喜不已的模样。可是现在在他眼中,却是让他恶心。
那根被他插在床头上的银针还在,就悬在他们中间,羡临渊看着那根银针出了很久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