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撒了一些谎,可脚踝和关节钻心的疼却是真的。
伞小,空间狭窄,走入雨幕中只几分钟,她和冉寻的速度逐渐有了差异。
微妙气氛助长敏锐感触,冉寻很快意识到,放缓脚步。
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高跟鞋的游纾俞要比她高上一些,走得却也更慢。
伞面不偏不倚地撑在两人上方,骨节精致的手稳稳握持伞柄。
游纾俞看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失态,无声移开目光。
药箱应该还常备着膏药?回家贴上会好一点。冉寻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寂静,语气温和。
游纾俞收紧了指节。
心脏未知的区域正一股脑地吐出感性因子,不讲道理。
脚踝愈发酸疼。
她蹙了下眉,不想显出弱态,可终究站不稳,本能借着身侧冉寻的手臂倚靠了一瞬。
冉寻停下脚步,将伞偏移。
算好最佳社交距离,不至冒犯游纾俞,她扶了一下女人的臂弯。
这时恰巧有撑伞的其他人走过,看外表,也像是同学院的教授。
游老师?
游纾俞站直,转瞬和冉寻拉开距离,半边肩膀落在雨幕里。
曹老师。是回办公室吗?
冉寻没动,也没再偏斜雨伞,任由她与同事简单寒暄,脸上神情安静。
曹老师。
还有刚刚通话里的张先生。
六年过去了,她和游纾俞身边的人早就都变了,可女人看见旁人后挣脱她的本能,还是没有变。
接下来的路程沉默无声。外套半边肩头泛潮,游纾俞没再试图重新揽住冉寻。
不过五分钟,两个人合撑一把伞,走到嘉大门口,游纾俞看见倚在副驾驶门边,手里撑着伞,抿了一根烟的沈琼。
冉寻止住脚步,与她告别:游老师,那就送你到这里。
伞柄还温热着,递到她手里,就像她们初遇时那样。
冉寻走进雨幕。离开时,目光窥见了旁边停着的车。
男人在驾驶座里伸头打量她们这边,副驾驶上,放着大束的玫瑰,热烈俗气。
张先生的品味堪忧。
但之后的事,和她似乎也没关系了。
坐回沈琼的车里,窗外景象飞逝,驶离嘉大。 等红绿灯间隙,看沈琼脸色不是很好,紧抿着烟,冉寻轻敲包里的小钢琴摆件,发出叮叮当当脆响。
琼姐,吸烟有害健康。
她敲出了韵律,俏皮好听,就像在说这句话一样。
本以为没那么容易劝,可下一秒,沈琼就捏了烟头,熄灭,扔进车载垃圾桶里。
不久,冉寻听见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