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欺负的模样。像是一朵高岭之花折入尘泥,世人皆可亵玩。
那痞里痞气的男人又卷土重来,脸皮厚得不行,强行挤进话题:美女请我喝酒,必须得应啊。
冉寻终究没压住心中的情绪,礼貌问:您姓张?
那男人愣了愣,二丈摸不着头脑,不啊,我姓苟。
我是小寻的嘴替,我来说我来说。跟着冉寻身后走来的鼓手自告奋勇举手。
是狗就别乱叫,别在路边随便发.情,这样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男人脸涨红,想找事,余光无意看见酒吧保安都来了,顿时怂得不敢多说,挤出人群跑了。
和沈琼他们知会一声,冉寻违背初衷,留了下来。
不知道缘由,或许是因为想找借口离开时,回头看,游纾俞依旧拽着她衣角。
醉酒呢喃着你很像她。
冉寻把晾在桌上的西装外套拾起,给游纾俞披上。
坐在女人面前,轻声开口:请我喝点什么?
游纾俞盯着她看,脸上晕着淡粉色,你喜欢的就好。
冉寻唤来酒保,点了两杯橙汁。
游纾俞醉得不清醒,开始得寸进尺,喝完酒,可以把帽子摘掉吗?
冉寻摇头,礼貌地拒绝这个请求,不好意思。
她不太想再让自己留在游纾俞的记忆中,尽管只是醉酒后的弥蒙画面。
嗯,没事。游纾俞轻轻应声。
她好像也知道自己过火了,努力想要抓住一点清醒,维持自己在这个很像冉寻的人面前的最后体面。
但失落情绪难以克制。
笼罩潮意的西装外套,耳边嘈杂作呕的尖叫声,还有琴音结束后仿佛美梦终醒的宣告,都像实验中完全不可控的因素。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而沉默就是对话即将结束的暗示。
游纾俞眼睛微肿,不想让话题结束,抿了下唇,不自在地找话题:这杯是什么酒?
冉寻盯着她指的方向看。
那是一杯橙汁,是她刚才不想让游纾俞更醉,顺手点的。 想到此,她心中忽然生出些许恶劣,答:是橙色炸弹。
橙色炸弹,与橙汁外观很像的一款断片酒,很烈。
她想让游纾俞明白,一个人最好不要在深夜来酒吧这种地方,否则被灌了什么酒都不知道。
游纾俞会喝么?或者,她会仅仅凭借对面的人长得像自己,就毫无顾忌地喝下不知名的酒吗?
冉寻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女人自保心向来很强,就算醉了,刻在骨子里的体面与警觉还在,大概是不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