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奶油与草莓酱的蜜腻与蛋糕胚融合,一路甜到肺腑。
冉寻专心看路况,闻言,答:真体贴,我就没这么体贴啦,想来就来,估计给游老师带来困扰了。
不会。勺子悬在空气里。
那你等到教室里最后一个学生走,才愿意和我讲话,是不是有点可疑?冉寻翘唇,有心挑刺。
空气里沉默了一会。
冉寻发现,游纾俞不吃蛋糕了,静悄悄合好盖子,恢复原状。
情绪略微落下去一点。
冉寻想,刚才在教室里她的直觉还算准,算是能读出来游纾俞心里都在想什么。
有点熟悉,很像从前她和游纾俞恋爱时的情境。
兴致勃勃、招呼都不打一声跑过来的她,与冷淡规避、不想与她交流的游纾俞。
像热情撞进冰山,不仅止步,还将自己冻了个彻底。
车驶进主干道,光线忽明忽灭,冉寻凝视正前方无限延长的灰白线条,笑笑,想打破沉默。
说没什么的,本来,她也是一时起意。
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格外不稳定,更应该恪守限度,不要那么快坠入。
何况,冉寻觉得自己也格外狡猾。
那一日,她甚至没明确说同意游纾俞的追求,只说要给女人打个电话,如今却强行要对方做出回应。
耳边簌簌发出响声,伴随公文包拉链摩擦的脆音。
游纾俞总算开口:不是故意躲避你。
原本想到家里再告诉你的。
一枝系着鹅黄丝带的娇嫩粉玫瑰,闯进冉寻余光里。
我很期待今晚能见到你,冉寻。
说这话时,清冷女人垂眼,看不清情绪。
声音冷静清冽,含混在春夜疏懒暗淡的气氛里,像玉石轻击。
被菡菡知会这件事后,我恰好路过校外一家花店门前,停留片刻,想,你会不会来?
可能性或许是有的,但上午的消息没有被回复,概率就降低了一些。
冉寻仍在安静开着车,却因为游纾俞的话,飘进鼻息间的淡淡香气,思绪跑远。
准备去上课了,又驻足,因为想起你家里花瓶的月季已经打蔫。游纾俞指尖携着花,轻声开口。
如果今晚能见到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我始终相信你会来的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