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面的瞿极说漏了嘴,游老师,你在嘉大待完这个学期是不是就走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冉寻愉快干饭的动作停了。 声线依旧带笑,语气却有细微改变,发生什么事了吗?
游纾俞视线低垂。
整理思路后,才回答:没什么,只是想换个环境,将来或许会去研究所工作。
梁荔瞪了一眼瞿极,又在桌子下面拧他好几下。
对面原本你进我退,氛围不错,这下直接变生离死别了。
想去哪个城市?或者说,是国外的研究所?冉寻戴着手套,将剥好的虾放进游纾俞餐盘里。
她知道女人喜欢稳定,轻易不会变动工作,那句没什么,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心情低落,禁不住想多了些。
游纾俞是不是因为想躲她,才甘愿出走嘉平,逃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谢谢。游纾俞眼睫垂敛,向她道谢。
还没有定。
好了好了,咱们现在不聊工作,出来聚餐,要开心一点。梁荔打圆场,游老师,你放心吃,小冉请客。
对。冉寻接茬。
装作不在意地轻快补充一句,只要人在,请多少顿都行。
游纾俞觉得心跳快了一瞬。
话中能读出许多引申义,但她不敢多想,或许对方只不过是为了应和朋友,随口说出的玩笑。
聚餐结束后,已经有些晚了。
梁荔和瞿极先一步离开,游纾俞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车远去。
冉寻站她身边,柔声问:你要直接回家吗?
看你胃口不太好,只喝那么一点汤,晚上能受得住吗?
游纾俞被对方熟稔如朋友,却又埋藏细致关心的语气烫得胸口微热,没关系,我回家再吃一些就好。
她说了谎,若不是今天冉寻在场,她什么都难以下咽。
那我就先走了,开车到郊区还要好一阵。游纾俞走下台阶。
闭眼,勉强克制住自己转身去看冉寻的念头,纵然这或许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冉寻却跟了过来,和她并肩走,毫不厌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