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下的钱被划走了一部分。
接着这条新收到的短信一行行向上拨去,每一条都是扣款。
等了这些日,林惜的手机一直都没等到林得缘的打钱短信。
即使是再庞大的钱数,按照这两月的扣钱速度,也支撑不了多长久。
比起医院的审批报销,林得缘的钱才是刑秀应得的。
“……”
林惜目光沉沉,紧咬住了牙齿,垂下的拳头狠敲着身后的墙。
该死。
该死!
林惜狠狠的咬着这个名字,恨意愈发浓郁。
可接着理智又出来拉了她一下,提醒她自来医院还没去看刑秀,紧着便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快步朝病房走去。
日光落进寂静的单人病房,在画面里铺满了干净平整的白色。
监护仪器正有规律地响着,点滴落下,脱离生命危险的刑秀还在睡着。
那浅灰色的针织帽温柔的包裹着她沉睡的面容,看起来平静而美好。
可往日里圆润的下颚线条此刻支撑不起她的皮骨,舒缓的眉眼间下是凹陷的双瞳,跟过去相比起来,她的精气神不止是差了那么一点。
林惜坐在床边心疼不已,轻握住刑秀的手。
而少女柔软的掌心被|干燥粗糙的指腹划过,心上又是一阵抽疼。
病痛将刑秀折磨的不成人形,她应该要她过的更舒服一些。
她需要钱。
少女眼神愈发沉沉,平整的眉间蹙起一道明显的沟壑。
恨意分两头,哪边都浓郁。
她恨自己没有应付这样消费的能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刑秀。
更恨林得缘,抛弃糟糠,忘恩负义,恶拖着三个月的赡养费不给。
林惜拿出手机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起身出门,走到了护士台:“姐姐,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妈妈。我们班主任找我有事,我回去应付一下,一会就回来了。”
护士小姐立刻点头:“你放心就好,阿姨是我负责的病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说完这些,林惜就走了。
护士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又多看了林惜的背影两眼,忍不住啰嗦的对她嘱咐道:“小惜,你路上小心啊,遇事不要急啊。”
林惜没有回头,听着这句话抬起手臂,高高的给护士小姐比了个“ok”。
少女手臂修长而白皙,青筋盘桓在她的手骨直直而下,就像是造物主的雕塑。 可造物主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