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这个思路,霍烟往下说?:“然后,你父亲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就想办法抢了回来。因为他信守承诺,这幅画是霍家买的,他要还给霍家。”
蓝苏后背发?凉,“但是,那个凶手不?答应。所以?,抢回来之后,爸爸跟妈妈就连夜把画送到你爸爸手里。然后,他们?就出了车祸。”
霍烟接着说?:“凶手在?车上没找到《黑山》,就联系蹲守在?苏家附近的同伙,闯进家里找。中途,害苏沁和蓝舒坠楼。为了毁尸灭迹,他们?就把整栋宅子烧了。”
黑色的污泥堆积成恶臭的水沟,半固体半液体的表面鼓起一团一团的疙瘩,隐约传来软虫蛄蛹的黏腻声。灯光一照,是密密麻麻挤到一起的蟾蜍,坑洼的后背爆出黑色泥浆,澄黄的眼?珠似马蜂窝般团聚成一片。
密集、阴暗、黏腻、恶心。
当年的事件骤然被一根线串联起来,每一块散落的零件似乎都是拼凑成整桩案件的关键。
蓝苏的脚底冰凉,只觉得一只手在?后背张牙舞爪地爬着,要将她的灵魂撕成碎片。错愕看向苏沁,无法从这张沉睡的面孔看出真相,却只能徒增无助。
“姐姐,是谁......到底是谁?” 艾厘敲开房门时?,蓝苏将将在?霍烟的安慰下平复好情绪。
“怎么了?”霍烟问。
“霍总,您的画到了。”艾厘说?。
“画?”
“就是之前公益拍卖会上,您拍下的那幅《金色雏菊》。之前因为收藏馆有点手续上的问题,一直拖到今天才送来。”
《金色雏菊》,便是之前霍烟与蓝苏二人决定拍下的,苏沁小时?候的作品。
苏家,是丹青世?家。价值连城的《黑山》就是从民国?时?期的先辈留下的传家宝。蓝苏虽会画画,但整个苏家,最有绘画天赋的,还是苏沁。
暖色调的笔触下,广袤的雏菊花海沐浴着温暖春晖,油画的调料加深了每一朵雏菊的色泽,却又维持着年幼少女心里的那份稚嫩。
“我父亲说?,这是一幅充满希望的作品。”
拆开外封箱,霍烟拿在?手里反复看。画布的面积不?大?,加上装裱外壳,不?过也就80x100,成人一上一下两只手可?以?拿住。
“你父亲?”蓝苏问,“他见过这幅画?”
“嗯。”霍烟把画立在?靠墙的桌上,“比较久了,当时?苏家的画廊运营好像出了点问题,父亲就把这幅画买了回来。从俄罗斯逃到泰国?的时?候还带着,就挂在?钢琴房里。”
“怪不?得都说?他俩关系好呢。你爸爸每次出手相助,我爸爸才会在?最后关头,把《黑山》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