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励哑然,他没再辩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脚走出了房门。
孟瑶华:“……”这狗!有毛病啊!
辛励前脚刚一出门,夏禾后脚就推门进来道:“主子,我们现在走吗?段世子已经在等着了。”
孟瑶华揪了揪帕子,点点头道:“走吧。”说着,她拿起屏风上的一件薄纱披风披在了身上。
孟瑶华跟段蕤去南诏,一连去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里,辛励坐卧不安,茶不思饭不想,进而自厌自弃,十分沮丧,他甚至亦想跟去南诏看看,可是看看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在辛励各种辗转反侧中,孟瑶华回落月城了,还带回不少南诏的新鲜物什,逗的双生子开心不已。
一道回落月城的还有段蕤和南诏王。
段蕤似乎黏孟瑶华黏的更紧了,辛励在窗前冷眼看着,脸色越发的沉。
孟瑶华自打南诏回来,就更忙了,如今辛励身体大好,他也不必再吃药了,她连他的院子都鲜少踏足。 辛励自厌自弃的命人收拾了行装,打算运到山下去,他是时候离开了。
这日孟瑶华正巧路过正厅,见辛励话里话外在跟舅舅辞行,她憋不住了,悄悄站在了门房外,等辛励出来了,她抬声将他叫住问道:“辛励,你什么意思?”
辛励微微侧头,口中却道:“欠你的那五十万两白银,我会尽早还上的,还请沈姑娘不必担忧。”
一声“沈姑娘”,都把孟瑶华的心叫凉了,她走到他跟前道:“你什么意思?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辛励垂下眸子,却是没再看她,转身就要走。
孟瑶华岂能让他走,她扭过他的身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哭着跑开了。
辛励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一时间怔愣住了,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苦笑的抿了抿唇,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去,心如刀割。
孟放作为天子近臣,首先发现了辛励与孟瑶华的不对劲儿。
他私底下悄悄问孟瑶华道:“你与陛下之间是怎么回事?”
“无事。”孟瑶华淡淡的说。
孟放碰了个软钉子,又暗戳戳寻到辛励那里道:“陛下,蜜娘她……”
辛励冷嗖嗖的看了他一眼道:“孟将军,你最近很闲?”
好吧,你们闹别扭,你们了不起。
孟瑶华自从打了辛励一巴掌后,就再也没见过辛励,她本以为辛励会来找她,可惜没有,她的心里不由又凉了半截。
辛励与孟瑶华很长时间没再见面,不仅孟放发现了不对劲,段蕤也发现了,这日段蕤抱着南诏特酿的美酒来找辛励。
辛励坐在窗前神色淡淡的与段蕤对酌,边喝边默默嫉妒他。
二人默然相对半晌,段蕤突然自嘲的笑道:“还真是羡慕你啊,甚至都有些嫉妒了。”
辛励浅抿了一口浓香的烈酒道:“酒不错,但显然段世子醉了。”
段蕤摆了摆手道:“我没醉,清醒的很。”他自斟一杯道,“这等好酒是最后一坛了,原先南诏还有很多,但都被蜜娘用光了,你知道蜜娘用它做什么了吗?”
段蕤目光灼灼的看着辛励一字一句道:“杀人。”而后他又重复了一句道,“为你杀人。”
辛励猛然抬头正对上段蕤的视线,他湛然的桃花眸子瞬间一颤。
“当日在落月城外围攻你的黑蛊师,只要留有活口的,俱被关了起来,落月城关不下了,有一部分关到了南诏,她这次跟我回南诏,将那些黑蛊师一一凌迟处死,她亲手操刀的。”段蕤低声说道,声音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说落月城的蛊是活人的,不能用来杀人,但她又很想让那些差点杀了你的人死,只有汉人的千刀万剐之刑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段蕤继续说道,“她整整在南诏的牢房里坐了十日,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如纸,站都站不稳了,便又在南诏休养了五日,这才匆匆回来,回来就看陛下的冷脸。”
段蕤顿了顿,平复了内心激荡的情绪道:“如果陛下果真不喜欢她了,明说便是,也好过这样不冷不热的晒着她,她真的不欠你什么。”
段蕤话音未落,只见眼前噌的一道人影迅速窜出去了,快的仿佛一道光。
阁楼里,孟瑶华和夏禾、桃枝正在给双生子缝虎头鞋、虎头帽,辛励匆匆闯了进来道:“你们都出去。”
夏禾和桃枝收敛针线,看了孟瑶华一眼,孟瑶华点了点头,她们这才退下。
房间里顿时只剩孟瑶华和辛励二人。
辛励轻轻坐在她的身旁道:“蜜娘,我……”
孟瑶华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稀客啊。” 他不顾她的冷言冷语,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我都知道了。”
孟瑶华皱眉道:“你知道什么了?”
“你为何去南诏……”辛励喃喃道,“我都知道了。”
孟瑶华身子猛然一颤,她定了定心思说道:“我为何去南诏?当然是和段……”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其余的字都被他拆吞入腹,他的吻如他的人一样霸道凶烈,摧枯拉朽,不容撼动。
她一个不防愕然惊住,她去推他的胸膛,却又怎么推的开呢,他像一座玉山一样。
他动情的吻着她,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珍重而又小心翼翼,半晌后他伏在她的颈侧慢慢平复心情,哑声道:“明白了吗?”他再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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