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蕤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像他这样的人,向来专制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都得由着他的意思来,差一点儿都不行,蜜娘你想啊,跟着这样的人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我还听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他这一刻稀罕你,但宫里总有源源不断的新人,他这真心能保鲜到几时?”
“还有吗?”
“有!有!当然还有,他这人忽冷忽热的,你想想是不是,对你好时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至你眼前,对你冷淡时又仿佛跟你素不相识,隔着……”段蕤把“万水千山”几个字咽了下去,他意识到不对,猛然回头一看,见辛励正抱棍冷嗖嗖的看着他。
段蕤嗷的一声,一边扶腰逃窜,一边高喊:“蜜娘救我!”
孟瑶华还未来得及出声,段蕤就竖着进来,横着被人抬出去了。
辛励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敛了棍棒,听着段蕤呼痛声越来越远,他冷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他才刚起来榻,你又打他作甚?”孟瑶华扶额道。
“背后嚼舌,小人行径。”辛励有理有据的回道,自己留他一命已经是看在南诏王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我问了孟相。”辛励坐在孟瑶华面前看她给双生子缝制衣帽。
“我爹怎么说?”孟瑶华随口问道。 “落月城的规矩是抢亲,这倒也难不倒我。”辛励信心十足的说道,他颠了颠手里的棍棒道,“这座城里除了我,还有谁觊觎你,我且去会会他。”
孟瑶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觉得段蕤今天挨打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了。
造孽啊!落月城的百姓好不容易对辛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了,可别因为抢亲的事儿再给作没了。
“你且消停消停,防患于未然也不是你这样防患的。”孟瑶华说道,“想要抢亲的人家都是需要提前报名的,你把他们一一打伤,还得等他们伤好之后才能……”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专心做手中的针线活儿,不再言语,干嘛要提醒他,自己才不是想嫁给他呢!
辛励将手中的木棍放在角落里,他捧起一碗热茶一口一口的饮着,见她不肯往下说了,他轻声笑了,放下茶盏将她手中的绣绷子放在针线篓里,温声问道:“怎么不说了?”
孟瑶华轻哼一声,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
他的唇跟着追了过去,被她纤纤玉指挡住了。
“不给你亲。”孟瑶华说道,“我觉得段蕤的话有道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忽冷忽热,冷的时候恨不得跟我划条楚河汉界出来,热的时候就抱起来想亲就亲?!我是你的小猫吗?明明你才是要给我当猫做狗的。”
“所以今天不给我亲是吗?”辛励潋滟的桃花眸子紧紧盯着她说道。
“明天也不给亲,后天也不给!”孟瑶华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什么时候给亲?”辛励哑声问道。
“什么时候都不给!”孟瑶华推了推他的胸膛说道,他不反思的话就永远不给他亲。
“给个期限。”辛励说道。
“没有,你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孟瑶华抬头说道。
“是我的错。”辛励道歉道的很快,快到孟瑶华看不出他的诚意来。
“你真认为自己错了?”孟瑶华问道。
“嗯,错了。”辛励垂着眸,姿态很低。
“你错哪儿了?”孟瑶华刨根问底道。
“不该不顾你的感受,自以为是。”辛励自我剖析道。
“还有呢!”孟瑶华要他继续说。
“不应该凡事都不跟你商量,自己做主。”辛励说道。
“还有呢!”
“没了,就反思出这两点来。”辛励照实说道。
“说的很好,但不够深刻。”孟瑶华眼角带笑的点评道。
“嗯,先欠着。”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垂头虔诚的落下一吻道,“今天想赊账。”
话音刚落,他就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呼吸交缠,温度触手可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捉住他作恶的手,半晌才缓过气息来说道:“陛下真是债多不愁。”
他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低声喃呢道:“我好了,不信你看。”
“坏人!谁要看你这个,还要脸不要?”孟瑶华羞恼道。 “我若要脸,咱们能有双生子?”辛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他的目光无意间放在针线篓里,不禁叹道,“见你给两个小的做了这么多针线活,怎么我连个香囊都没有?”他话中的语气颇为可怜巴巴,委屈的紧。
说到这个,孟瑶华顿时来了精神,她掐着嗓子学宫中太监那尖酸刻薄的语气道:“陛下说娘娘绣这些东西过于小家子气,没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堂堂齐国公府还找不出一个教导嬷嬷来嘛?”
辛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变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哼!”孟瑶华冷笑道,“因为蒋映雪的宫灯事件,你发落我回娘家,在千秋节上我亲手绣了香囊给你,你就是这么命人传话给我的,这会儿不承认了,陛下,你真是敢做不敢当啊!”
“等会儿!蒋映雪是谁?”辛励低头问道。
“蒋贵妃,你的宠妃!”孟瑶华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又失忆了?”
辛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哦,是她啊,差点忘了后宫有这么个人,不过我亲征南疆之前已经把后宫遣散了,她们再也碍不着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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