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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别青山 吃一首诗 1922 字 4个月前

张青寒:“书我都看了。”

“嗯?”赵貉目露期待。

“想嫁给你的欲望更强烈了。”张青寒撑着下巴很认真地说:“《纳瓦尔宝典》说没有股权,就没有通往财务自由的路径,daddy,我和你结婚,能有你们集团多少的股权啊?每只股权大概多少钱?以后每天你看公司的股票,也得让我看两眼呐。”

赵貉夹菜的动作僵住了。

张青寒:“对了,还有《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里提到的中产阶级真是一阵见血,他说这是一个最谨小慎微,了无生气的阶层,大部分时间被当做奴隶对待。”

她微妙的冷笑了一下,“看完这本书,我是很明白小叔叔以前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总那么高高在上了,社会本就三六九等,作为看不见的顶层的小叔叔,我既然勾到了,就得死死的拉住啊。”

“哦,还有呢,这本书说,一个人穿的衣服层次越多,他或她的社会地位就越高。”张青寒笑着看他:“小叔叔,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件灰色法兰绒裙,或者藏青色开襟毛线衣,对了,我不要紫色,书里说了,紫色属于平民阶层。记得买的时候要有生物成分哦,生物成分越高越有档次,怪不得小叔叔的衣服看着总那么舒服有质感呢。”

赵貉铁青着脸,“这就是你的学习感想?书中提到疯狂购物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经常用信用卡,订阅一些中上层阶级看的杂志,这些行为可悲且虚荣,你都看不见?”

“可是我是有钱的啊,嫁给小叔叔,阶级跃迁我就是看不见的顶层,那些行为不仅不虚荣,反而是我最粗浅的行为活动了。”

“那这本书呢,《纳瓦尔宝典》告诉你做你自己,活成你自己,钱是社会打的欠条,当你为社会创造价值贡献,社会才给你欠条。你嫁给我去谋取财富的行为根本不可取。”

“我嫁给你虽然没给社会做贡献,但是给你做贡献了啊,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再不是什么离异残疾老鳏夫了,哦,不对,我小婶婶还没死呢。说到这……”张青寒怪笑,“你怎么知道我没给社会做贡献,像我前小婶婶那样的可怜女人,能少一个是一个,多好呢,这得算卓越贡献了吧。”

赵貉脸色难看的看她,深刻明白这49999都打水漂了。

“你,你比翔林还冥顽不化!”

以前只觉得那小子跳脱人傻,脑袋缺根筋,实在不该认这么个玩意儿当小侄子。想他十二年前,曾遇到一个聪明伶俐,可爱又嘴甜的小女孩,当时要是抓住机会认她做了干女儿,何至于有吴翔林那样的蠢笨侄子,惹出这一系列麻烦来。

赵貉心烦,看眼前的张青寒,欷歔自己以前看吴翔林哪那不顺眼的时候,就后悔自己小时候没把那女孩领养了,小女孩怎么都得比那混蛋小子靠谱。

现在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怎么样了,应该也是和张青寒这差不多的年纪,要是长成她现在这幅样子。

赵貉咬牙,他肯定把她腿打断了。

第27章 教化

27.

赵貉分析出他和张青寒的问题根源, 在于她有一个错误的金钱观,但是他的教化以损失49999宣告结束。

张青寒变本加厉,看到他就热切地迎了上来, 嗓子还沙哑都要问:“小叔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负责, 什么时候娶我?总不是真想做我sugar daddy吧。”

赵貉绿着脸躲了她两天,在看哲学书籍时又有了想法。

小辈的素养问题也是一个大事, 他遂推荐了几本康德、海德格尔、萨特等人的书给她,同样又花了49999。

对此, 赵貉难得的想起吴翔林的好。

这小子小时候不好好看书,他直接就拐杖抡过去了,哪还需要动到他的钱,但毕竟是小姑娘,他又劝诫自己大方, 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真由着一个姑娘胡闹到要嫁给自己。

第二天,赵貉做好了早餐, 拨电话给张青寒下楼吃饭。

手机响了半天对面没有动静,赵貉迟疑,难不成昨夜读书太用功睡得晚还没醒。

他等了会, 饭菜都快凉了。看了眼对面的钟表,想她还要吃完饭吃药, 便按着拐杖慢慢上了楼。

推开门, 一室的睡意向他扑来, 房间漆黑。

赵貉嘴角抽了抽, 不敢相信九点多了她还在睡。 啪的灯按开,床上的人不受其干扰, 转了个身换了个动作接着睡了。

赵貉蹙眉走过去,看到床上场景,脸瞬间黑了。

只见张青寒脸枕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本书上,睡得格外香甜。

赵貉拧眉,重重地拿起拐杖敲击地面。

砰的一声回响荡在房间。

半小时后,楼下餐厅,张青寒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餐,含糊不清地说:“小叔叔,真是谢谢你了。”

赵貉轻吐了口气,劝诫自己忽略她的无礼和粗鲁,“食物咽下再说话。”

张青寒大口灌下豆浆,声音清楚道:“最近几天我还是鼻子囔囔的,嗓子刺啦疼的晚上睡都睡不好,多亏你推荐的《纯粹理性批判》,昨晚我枕着康德老早就睡了,这应该是我最近几天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赵貉脸上冷得能滴水,“张小姐,你简直毫无改正之心。”

张青寒笑了笑,靠回椅背,吃着吐司戏谑地问:“哦,那小叔叔说一下,我犯了什么错,要您这么亲自劳心伤神的上阵纠正我。”

赵貉:“你在跟我装傻?”

张青寒咀嚼的笑慢慢收敛,眼里的浪荡变成冰冷,“难道不能是我发自真心的疑问吗?还有,你竟然想要教化我,那我倒是想讨教一下,请问这位高尚的、博览群书的、绅士体面的赵先生,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您来纠正。”

“和你住在一起是我愿吗?”

“同一个大我17岁的老男人发生关系是我愿吗?”

“对着一个锱铢必较、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傲慢男人伪善讨好是我愿吗?”

“我唯一愿的,就是事情既已发生,我喜欢钱,您就拿钱解决我。”

“您告诉我,我要改的究竟有哪一点?不该那么爱钱,还是不该那么爱您的钱?”

赵貉沉默,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赵貉,你直说吧,我该改的,就是不该爱的是你的钱,否则就算我是路边的一条狗,即便冻死在公园里,你也不可能去救我,还是说,我连狗都不如,你对合作方的猫猫狗狗,倒可能报以一丝怜悯之心。”

说完,张青寒冷笑了一声,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