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来?”楚谨朝拍开舒临安放在他肩上的手, 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我是不该来, 那你就可以一句话也不留的消失玩失踪?”
舒临安脊背弯了几分, 头垂地,声音很轻的说:“我向你道过别。”
楚谨朝愣了一下,眉心蹙起,一通在他酒醉时打来的电话, 三言两语的几个字就能当做告别?
他愤愤道:“舒临安,我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 你嘴里到底有过几句真话。”
舒临安仰起脖子看他, 似有不解,“什么?”
“你对我的喜欢是不是根本就一文不值?好, 即便真是一文不值, 哪怕作为一个最普通的有过交集的同学朋友, 你是不是应该当着我的面对我说,你休学了, 你要走了, 我们以后再见……”楚谨朝回想起那天从班主任口中得知舒临安休学的事情, 只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说,你是故意在躲我。因为告诉了我失忆前的事, 觉得没有办法再和我相处下去。舒临安, 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再看见我?”
从转班到现在, 他们认识将近一年,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偶尔在假日里,总是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或许真的有病, 但他却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机器。舒临安接二连三的消失和逃避,真的让他十分难受,就好像他是一件被嫌弃被抛弃的事物一样。
舒临安却在听完后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红了一圈,“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我从海铭转到善人,不论是课间还是课上,我几乎都待在仓库里,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唯恐楚谨朝不相信,不等对方回答,他又立刻说道:“善人才有你,仓库才有你,我最想见到的一直都是你,谨朝……”
他迫切又委屈,泪光在眼里晃,和前几刻站在宴会厅中央容光焕发,与亲叔叔暗中较量的谦逊继承人比起来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优雅的西装此刻穿在他身上,也不再显得成熟,舒临安在他的面前,还是舒临安,那个爱掉泪红眼圈的舒临安。
楚谨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片刻后,从正装的外套里摸出一块金色的奖牌,递到舒临安跟前,“班主任让我给你的,长跑第一的奖牌。”
舒临安伸手接过,放在掌心里,楚谨朝继续说:“六班的同学让我见到你后转告你,以后有时间回学校看看他们。”
舒临安抿唇不语,从敞开的外套内里拿出一个锦盒,同样放到楚谨朝眼前,“生日快乐,恭喜你,成年了。”
楚谨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舒临安对他笑了笑,打开盒子,露出一块精致的男士腕表。他捉起楚谨朝的左手,拉高衣袖,亲手把这块腕表戴在了楚谨朝的手腕上,边戴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我们共同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