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在唯一一张还正着的椅子上坐下,细长手指捏住外套上的一颗扣子,用刀削过去。
几束线齐齐断开,让伍嫱和文嫚不寒而栗。
纪砚清却只是把削下来的扣子扔地上,抬起眼?皮说:“别怕,突然发现这颗扣子上的字是‘文’,不想要了而已。”
伍嫱和文嫚骨头都吓软了。
纪砚清收起修眉刀,叠腿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刚在门口提醒某位老板戴好口罩的时候,她乖乖由她将鼻夹捏到?最紧,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包厢里没监控,走?廊里有。”
那只要锁上门,就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但只要她想,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地上这俩究竟是什么东西。
纪砚清说:“想看看网民?会怎么对待一个曾经因?为能?力不行,跑去霸凌知名舞蹈演员的人吗?”
伍嫱现在是小?学老师,最忌讳“霸凌”这种词,她一听到?纪砚清的话,连忙哭着爬过来,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似笑非笑。
伍嫱立刻去拉文嫚:“道歉啊!”
文嫚颓然又愤怒。她爸已经退休了,真把事情?闹大让她爸晚节不保,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她嫁的那个靠她爸关系步步高升,只会窝里横的狗男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文嫚恨得牙痒,半晌,咬着牙说:“对不起!”
纪砚清:“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文嫚怒目而视:“对!不!起!”
纪砚清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站起来说:“文嫚,记着,以?前我没那个时间关注你的龌龊心思,以?后我打你不挑时间。”
文嫚尖叫:“你就不怕你粉丝知道你打人?!”
纪砚清笑了一声,指指门口的翟忍冬:“她是我的粉丝,要不你现在就问问她?”
文嫚愣住。
翟忍冬抵着门板的左脚往下踩,直起身体说:“纪老师从来不打狗。”
文嫚:“???”
翟忍冬说完,为纪砚清拉开门,等在旁边。
纪砚清视线对上翟忍冬,眉毛一挑,嘴角一勾,眉目之间透着清晰的骄矜。这种情?绪放别人身上,翟忍冬深黑的目光动都不会动一下,放纪砚清这儿,她一动不动。
纪砚清的嚣张来源于她的自信,有棱角,有气势,和她的骄傲放在一起恰如其分。
翟忍冬跟在纪砚清后面出来,拉上门,接着拉住她扇过文嫚的那只手,拇指摩挲在她手心里。
翟忍冬的动作很轻,难得一见的温柔。
纪砚清反手握住翟忍冬,两人一起进?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