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他反转身体,踩在窗棂上看着里面,背后的月光倾泻在他身上,给他堵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恰好此时,床上的人咳嗽两声,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四目相接。
床上的人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喃喃道:“ 你回来了。”
他这话就说得很怪,来和回来虽然一字之差,所蕴含的意思却是天差地别。来或许只是一个人正常地来到一个地方,而回来却有种这个人本就属于那个地方,只是外出游玩了一段时间,现在浪够了,又回来了。
又再现了当年的场景,只是江问乔记得,第一次他对自己说的是“ 你是谁?”以及“不管你是谁,快走,否则,他们会杀了你。”
唯一不变的,是床上的人还是那么羸弱,温声细语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凋零。
过往种种此刻走马观花一般在江问乔脑子里闪现,他抓着窗框的手加大了力道。
跳下来,慢慢走近,先是坐在床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暗流汹涌地看了床上人好一会儿,才打算起身去点灯。然而这个时候,床上之人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反手拉住了江问乔的手,紧紧握住。
“阿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终于愿意回来看我一眼了……咳咳,咳咳。 “
他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江问乔心顿时软了一大截,再多色厉内荏的话也咽了下去,试图把手抽出来,但对方生怕他就这么离开,说什么也不放。
“你放开。”
“我不。”
“我不走。”
江问乔这样说后,他才踌躇不定地慢慢把手放开。
屋顶上的谢倾慈看着这一幕,正要再多看看,结果瓦片忽然自动回到远处,挡住了那个洞,谢倾慈一抬头看见天宫玄冰冷的目光便知是他搞的鬼。
假装生气质问: “ 宫玄兄,你不看,干嘛也不让我看啊,况且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存在什么非礼勿视。”
天宫玄却道: “ 与男女无关,窥视乃小人所为。”
谢倾慈抱着肚子噗嗤一笑:“ 哎呀,道长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古板,这也得看情况嘛,我随时看一看,是确保江问乔还在,万一他趁机跑了,麻烦的人是你,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说着就要再次揭开瓦片,却再次被天宫玄阻止。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