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过谢倾慈现在比起疑惑,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慌。
强行按耐住心里的不安,谢倾慈恢复了一些理智,轻车熟路地找到安乐宫,却发现整个宫门禁闭,上了封条,一股浓烈的妖气从里面传来。
这样的景象无疑又加重了谢倾慈心里的恐慌,在他的记忆中,安乐宫是整个宫里最华丽热闹的地方。因为他的母妃怕黑,中州王就在安乐宫里点满了烛火,彻夜不熄。
翻墙入宫院内,满地萧瑟,没有一丝人气。谢倾慈朝着内殿飞奔而去,尽管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妖气大盛,可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的母妃就被困在这里。
谢倾慈对安乐宫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比熟悉,即使没有点灯,但借着一丝月光,光是凭感觉,就能准确无误的直到哪儿是哪儿。
来到内殿,恍惚间,他看见了大殿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形金丝笼。一束月光恰好射进里面,将笼子里趴在舔舐伤口的紫狐映照得一清二楚。
几乎是一瞬间,两行热泪就从谢倾慈的脸颊滚滚滑落,憋了一路的情绪也随着流出的眼泪破闸而出。
脚步都有些虚浮,踉跄着跑到笼子边,慢慢蹲下来,如鲠在喉。
他想叫一声母妃,他知道,确定这只狐狸是不是安乐王妃,无需其他的方法,只需他叫一声。
于是,他动了动嘴唇,发出了极小的一声“母妃。”
笼子里的紫狐呜咽了两声,抬头看着谢倾慈,他带着斗笠,看不清脸,但只看了一言,紫狐就蹒跚着跑到了谢倾慈面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晶莹剔透,似是认出了谢倾慈,伸出前爪搭在了谢倾慈抓住笼柱的手,像是在安抚。
“母妃。”谢倾慈又叫了声,像是在心疼,又像是在询问,“ 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因为各种复杂的情绪,但紫狐却直接回了。她使劲儿地摇摇头,委屈的呜咽着,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谢倾慈从小到大都没见到过母妃哭,一方面大概是安乐王妃有意避着不在他面前哭,还有最主要的一方面就是他的父王,也就是中州王最是宠爱安乐王妃,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讨美人开心,又怎么会惹她哭。
“母妃,我这就带你走。”谢倾慈说着就要强行破开这金丝笼,见状,紫狐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呜咽得厉害,手脚并用,像是在赶谢倾慈离开。
谢倾慈一头雾水,停了下来。
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束缚住,与此同时,整个大殿一瞬间亮如白昼,谢倾慈下意识眯着眼,等他适应过来,看见的就是笼子后面走出来的那些老面孔。
有他最讨厌中州王的正妻王后,还有那个或许至今仍想把他除之而后快的父王,他身边站着国师,就是他当初一言看出谢倾慈骨血里自带的煞气,给他安了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怂恿中州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