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让自己滚。
脾气真差。
天宫玄还沉浸在这种难过中,谢倾慈就又继续说一些让他更加难过的话。
他冷哼道,有点讨打,浑身带刺的模样:“我究竟要疯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去,好像都跟天道长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知道自己疯,看来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天宫玄顿时心脏就揪了起来,喘不过气,但他冷脸惯了,就算内心翻江倒海,波涛汹涌,或是多难受,多痛苦,看起来也毫无波澜,平静淡漠得如同老僧入定,任你如何如何,也不会有半点波澜。
连语气都没有多大起伏,他试着反驳道:“有关系的。”
“哦?”楼上那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眼角眉梢都带着颇感兴趣的笑意,“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看。”
天宫玄不知道他突然的转变,分明上一秒还笑着,不过自己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就又变得这么凶了,难道是自己那句话惹到他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又着急又没有任何办法。
但谢倾慈却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如果他这个时候不那么敏感,不那么应激,或者不那么落寞,他就能够很轻易地看穿天宫玄淡漠皮囊下的真实面目,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半晌,天宫玄才开口道:“我对你有情,所以,有关系的,对吗?”
他似乎不大自信,觉得这种联系可能不足以构成一种关系。
谢倾慈愣了一下,旋即收敛了一些爪牙,不那么凶了,但他这个时候太大意了,没有发现天宫玄所说的有情是那种有情。
他勉强笑了笑,觉得天宫玄根本没理由在这里平白受自己冷脸,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是了,是我说过我们是朋友的,谢谢你了,天舒,谢谢你的情。”
天宫玄看见他又笑了,也跟着微微一笑,心里炸开一团狂喜,几乎要淹没他。
“可以跟我回去了吗?”他朝谢倾慈伸开双手。
谢倾慈看了他几秒,没怎么犹豫,一跃而下,跌进天宫玄怀里。
二楼的距离,不算太高,天宫玄又非凡人,没怎么费力地把人稳稳接住,这里虽然偏僻,酒楼生意又不怎么好,但终归是大白天,再不好也偶尔有人路过,看到两个大男人这么抱着,都投来惊诧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