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
“木森……你有什么事,好好跟妈妈说……”柯妈眼里满是对那重重一巴掌的后悔。
“阿姨,要不你们先不去校长室了,先把柯木森带回家冷静冷静吧。”
“是啊,四木现在情绪有点不稳了……”
“妈妈!”柯木森抱头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屏蔽着不好的声音,“我没什么不同,我是您的儿子,我没有得病,他们凭什么指责我。”
“没人指责你。”
“我们是关心你。”
“我们是你的同学,振作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大概是有同学真的在关心他。
“请大家立刻回教室,该上课的上课!该预习的预习!不要在外面逗留!”教导主任通过广播发话。
学生们不得不恋恋不舍的回到班里,独留赶来的七班班主任和对峙的母子。
程安逆着人群走到柯木森和柯妈中间。
“您先去办公室吧,”程安说,“我是四木的朋友,我来安抚他。”
柯妈眼熟程安,加上班主任在旁边劝慰,点点头跟着班主任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约谈的特权一发就发双人份,柯妈走到办公室门口,冯阚正好和母亲走出来,冯阚的母亲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用没有光亮的眼对上了柯妈。
“请问柯木森在哪里?”冯阚用最卑微的姿态问。
柯妈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进办公室。
领柯木森去教室上课是不可能了,程安索性把柯木森带回了寝室,没说安慰他的话,等他自我封闭够了才开口。
“不会有事的。”程安给了他一包纸。
柯木森接过纸,失神地说:“谢谢程安。”
“别憋着了,哭吧。”程安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对着他。
不过一分钟,柯木森便从小声的呜咽转向了大声的哭泣,地上落了一地他擦眼泪鼻涕的纸。
四木还是胆小的四木,今天怕是憋坏他了。
“我昨晚上还和冯阚好好的呢,”柯木森哭到声音发抖,“我妈妈还说很喜欢冯阚,叫我多带他回家呢。”
“嗯。”程安面对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光。
“冯阚超级好的,”柯木森顿了顿,“我也不差,是吧?”
“嗯。”程安说,“你很好。”
“他们为什么觉得同性恋是有病的,”柯木森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吗?”
“说同性恋有病的人,才是真正生病的人。”程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