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1』(1 / 2)

从那一点软红扫过的指腹之处,轻微的电流瞬间过了半边身子,直搔得他整条右手到后脑一片酥麻。

    闻朝下意识就想将茶水泼了,呵斥这以下犯上的逆徒——但是显然,他这画中人的身份根本根本做不出这等反应:毕竟若单只从字面上看,她不过是普普通通地提了个修炼上的疑问,然后表示要为前辈展示一番罢了。

    作为专门为弟子答疑解惑的“前辈”,显然是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的。

    于是闻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水舔了一下之后,又吮了吮他的指尖,只将他的手指裹上了一点与她唇同样的水泽。

    她显然还想继续,但不知想起了什么,舌尖在他指腹一勾一抹后,便立刻收了回来,飞快抬眼望了他一下——眼神警惕又认真,仿佛一只灵醒又禁不住诱惑的猫咪,只要有一点不对的动静就会飞奔而去。

    ——真是既贪婪,又胆小,还有点精。

    若是闻朝还能动弹,大约会直接笑了,气笑的——他倒是从不知道,她居然胆大至此,如此看来,先前盯着一个与季诺有些相似的陌生人看,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原本还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怪异,只想着应付一下洛水便想办法脱困而去。只到了现在,他也不急了,毕竟直觉上,他清楚目前的状况并不危险,就算危险其实也无妨——就眼下而言,他只想看看他这乖徒儿为了一张肖似季诺的皮,到底能放肆到哪一步。

    洛水自然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只在舔了第一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手指瞬间崩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地就吸了下,想让他放松一点——吸完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太快了些,赶紧去看对方反应。

    所幸对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保持先前的姿势,就是……就是眼神……还是有些让人害怕了些,哪怕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些黑沉,显然是真正的主人大约是有些动怒了。

    ——唔……可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洛水瞧得仔细,很快就看出他根本动不了,显然只能乖乖当个温和守礼的好前辈,指导她修炼方面的问题。

    ——真是再好没有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喜欢他这副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模样,只瞧了几眼,舔了他的手两下,口中便生出了津水来,连小腹也开始有些发热——

    先前拜师的时候她就有了点模糊的念想,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季哥哥的脸配上她那师父的神情简直是……让人一眼看了就只想更过分地对待他。

    这样想着,她重新凑近了他手中的杯盏,又啜了一口茶水,舌头在口中一搅,然后便握着他的手细细舔弄了起来。她任由茶水顺着她的唇吻,沿着他的指缝滑落到他的手背之上,再由她以舌为笔,用舌尖一点一点地吸吮舔去,仔仔细细地描摹出他手背上劲瘦利落的线条——

    舔着舔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上一次闻朝舔她手指的模样,当时作为承受方,她只觉得难受极了,完全不明白这男人为何舔了又舔,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现在倒依稀有些明白了。

    茶水的清香混着皮肤微热的温度,落于她的唇齿之间,弥漫出了一点清苦的味道——不怎么甜,但却诱人极了。

    而且好吃的何止是这味道,还有面前人的反应:薄薄皮肤下绷紧的线条,微微颤动的血管,还有因为无法挣扎而透出的隐隐热气与怒意——哪怕她不抬眼,也感觉得一清二楚。

    若是换个地方,她大约已经被一剑劈了——可现在呢?他只能忍着,表现出温和前辈的模样。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这强迫人的快乐,还有只能用唇舌感受的情绪实在是美味极了。她只尝了一口就有些头脑发热,只想再尝第二口,完了还有第叁口——

    大约因为先前已经被公子喂饱了的缘故,她这次生香倒不觉得有多么饿,只单纯尝出了“好吃”,并乐得就着这美味一遍一遍地品尝他,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掌握下越绷越紧。

    直到杯中茶水尽了,方才听他冷淡问她“可尝出了什么来”。

    如果洛水还算清醒,那么就应该能够听出那声音中一丝压抑的暗哑,然而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修炼——辟谷不辟谷又有什么要紧的?她只想好好练她的生香。

    眼前这人不仅和季哥哥长得像,连身上的味道亦和她想象中的颇为相似:衣襟上都沾了点沉檀和松墨的味道,只是多了一缕浸久了的茶香,直诱得她像猫一样,只想对着他亲亲蹭蹭抱抱。

    肖想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还像得颇为入骨,她不禁就蹭得有些沉迷。

    直到他又问了一遍“可尝出了什么来”,她方才隐约回神,想起这还是画中之景,记得她只是来“求问”的弟子,还是要听前辈的话,好好回答问题——可听前辈的话,和她想做的事并不矛盾啊。

    于是她顺从地松开了他的手,找到他发声的位置,啃上了他的喉结,丝毫不介意身下之人克制地后仰,只顾着一昧沿着他脖颈的线条往上舔,含含糊糊地答了:

    “前辈这水……大约是刚覆霜的冬梅上取的吧——唔……道是‘梅需逊雪叁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梅上之霜雪,便是既清且香了……倒是这茶……弟子、弟子不曾尝过,想来亦该是那山中绝顶之处采来的吧,不染半点尘泥之气呢……”

    “……说得不错,”他平平地赞了她一句,仿佛真是个没有人气的画中前辈。

    “所以……前辈应当明白我为何难以辟谷了吧?”她撒娇似地埋首他的脖颈,只觉得他这处香极了,不由地多啃了几口,一边啃一边虚心求问,“不知前辈可有解决之法呢?”

    他一边任由她啃着,一边稳稳放下了手中已然空落的杯盏,也不看她,眼眸低垂,仿佛思索:“你的情况……我已知晓。你之味觉灵敏,与其说是辟谷的障碍,倒不如说是天赋绝佳——天地之广大,不可度量;人身之有限,譬如五味。以有限度无限,看似无法,其实暗合天理。正是‘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胜极。嗜欲不同,各有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