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帮阿紫戴上面纱后,段誉右手撑在地上勉力让自己坐起来,然后用尚且不能动弹的瘦弱身躯挡在她面前。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以欺负一个弱女子为乐,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你们这般模样才是要叫人耻笑掉大牙……”
他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坚定地维护她。
阿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宛如一尊僵硬的石像,绣着西域独有花纹的精致繁复的面纱牢牢地掩盖住了那一脸让人不敢直视地丑陋瘢痕。
只露出一双极美的凝眸和额间的蓝宝石交相辉映。
一直像什么都无法入眼的眸底此时完完全全地倒映着段誉的身影,涌起极为深重又复杂的情绪,一面生起欢喜,一面又是悲哀。
一切和以往一样,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鸠摩智醒了。
他能醒当然是阿紫解了他身上的迷药,她原本还在犹豫,但现在段誉出现了,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她本就已经快要力竭了。
再执拗下去,只怕他们三个都要死在这儿了。
刚刚醒来的鸠摩智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毕竟他闭上眼睛之前还在客栈的房间里只是打算坐禅一晚上,结果不知不觉就陷入深眠。
等再醒来时所见到的就是身处在满地鲜血和“横尸”的大街,周围还有虎视眈眈围着他们三人,刀剑相向的魁梧大汉。
“大师!这些人说他们是二王子派来杀你的!”
不像阿紫还需要靠语言确定,鸠摩智一看这些宋人打扮的大汉一眼就从口音和一些动作习惯就认出了他们是吐蕃人。
而阿紫这时也及时为他提供了消息。
身为吐蕃国师,对储位之争了如指掌的鸠摩智一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而那些吐蕃人本就是冲着他性命来的。
鸠摩智昏迷了,自然是幸运是好事。
但现在他醒了,这些人虽有畏惧,但念及上面主子的命令,还是互相对视一眼狠下心持刀一拥而上。
但这些吐蕃人与阿紫的一番本就倒下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受了伤的也不少,而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再醒来的鸠摩智却是精力充沛。
如此以逸待劳,他武功本又胜过这些人多矣。
大半个月之前鸠摩智在大理天龙寺为了得到六脉神剑的剑谱以一敌多面对天龙寺数位高僧都能掳走段誉全身而退。
如今这些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乌合之众。
不消片刻功夫要么被折断了四肢躺在地上再起不能,要么直接被他用内力震伤没有还手之力,不过细看便知他未伤一人性命。
亲眼目睹了鸠摩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些险些将他们置于死地的吐蕃人,他身后一跪一坐在地上的阿紫和段誉又是喜又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