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梧只同意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过后,他就要来接时秦回家。
虽然很想让岑意和她见一见,但又不确定那人能不能赶过来,还是得问一问。
他刚准备给他打电话,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就响了。
“起床了吗?”
“起了。”时荏冉打开免提,弯腰把床底下的一个大箱子拖出来:“都要中午了。”
“昨天睡着了,没跟你说晚安,现在补一个午安。”
“午安。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岑意顿了下,把门关好,又捂进被子里,小声道:“你说吧,我悄悄听。”
“......你能早点过来吗?今天时秦的爸爸来过,说想要把她带回家。”
时荏冉不知道岑意那边窸窸窣窣的在做什么,最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我明天就过来吧。”岑意把行李箱开打,甩了几件衣服进去:“虞思航那边我让魏震绍过去看看就行。等 我买点东西,明早就让李叔送我过来。”
时荏冉吹了一嘴的灰,费力又小心翼翼的把刚拖出来的木箱子放在床上。
他很久都没说话。
岑意也不催他。
两人都开着免提,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时荏冉把时秦生前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放在床上。
画笔,小花伞,信,还有很多很多杂七杂八的物件。
“对不起啊,”时荏冉把自己埋在那些旧物里面,“我好像老是给你添麻烦,各种各样的麻烦。”
“岑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那边没有立马回话。
岑意把窗户关好,深吸一口气:“放你的狗屎屁!你他妈要是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明天我抽死你!听到 没有! ? ”
时荏冉堵了堵自己的耳朵。
就算隔的那么远,这人一嗓子吼出来,威力还是很大的。
他笑了声,也很大声的吼回去:“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下次!”
“你他妈一天天的净研究怎么气死我了是吧?”
“岑毛毛虫,我真的错了 ......”
时荏冉温声温气的道了好一会儿的歉,保证了一堆事,才把岑意哄好。
他挂掉电话,呼了声,把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捏在手里。
其他东西都是要还回去的,只有这枚戒指,时荏冉私心的要把它留在自己身边。
要是等他老了,还有机会去见时秦,那个时候再给她。
用一枚戒指,告诉一个人自己一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