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再摸一摸塑料膜,就不再漏污水了。看来污水处理是个长期工作。

羽生结弦努力收拾好房子,又小心地给昏迷的小猫洗了个澡。抱在怀里呵护着,结弦顺手把沾到灰的相框都擦了一遍。

多了一张相片。结弦拿起来,仔细擦干净。相片里,一张和自己容貌相似,发型不同的面庞被紧紧护在怀里,流血的手上横插着玻璃碎片……

车祸?羽生结弦放好相框,眉头紧锁,眼神中带了一丝愠怒。这个和自己很像的……叫羽生,不,花游裕一郎的,他怎么会和许闻音单独出行,还出了车祸?

就算出了车祸,怎么能是许闻音保护他?!

感受到他的怒气,小猫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哼,撒娇也没用。”羽生结弦想敲它脑瓜,但还是不舍得,只是轻轻摸了摸它软软的毛发。

虚拟冰场的医疗床上,许闻音终于睁开了眼睛:“啊……好痛!”

“还知道疼啊?”羽生结弦皮笑肉不笑,“说吧,怎么搞成这样的?”

“嗯……就出了个车祸。”许闻音慢慢坐起来,“完了!你的生日!”

隔了一秒又惊呼:“完了,大奖赛总决赛!”

羽生结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大长腿来回徘徊了几步,满腔怒火地走了出去。回来时,硬邦邦地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汉方药汤:“喝吧。”

许闻音试图接过碗,但虚脱的手一颤,差点没把药撒了。

结弦赶紧从不知哪变出来一个帕子,把她的手擦擦干净,语气生硬地说:“坐好了。”

清俊如朗月的少年,勺起碗里的汤药,吹了吹。药香弥漫,他怕药太烫,自己抿了一小口,才喂给坐在床上的许闻音。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透着一股没服侍过人但很努力的笨手笨脚。许闻音就着他的手喝了半勺子,忍不住笑:“你这样喂,一碗能喝半年。”

“哟,救的是别人,受累的是我。”结弦吹着勺子里的汤药,酸酸地瞪了她一眼,“我命真苦啊。”

“……你怎么知道的?”许闻音乖乖再抿一口汤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救的是花游裕一郎,你知道的。”

她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羽生结弦:“我下意识就扑上去了——他顶着你那张脸啊。”

完了,你完了。羽生结弦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浪潮。你完了结弦,你彻底动心了。

刚刚还那样生气,脑海里翻腾了八百种冷落她的法子。现在她不过一句话,他不仅万般怒火消散,还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