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是可以轻飘飘地说出这样的话得。
也真是有够没良心的,虽然叁叔找来,但眼下能够摆脱方珩,她心里 竟然还觉得轻松不少。
方珩答她:“盈盈,我只记得,你我是夫妻。”
裴盈唇颤了颤,什么都没说出来,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眼中泪光隐隐,却没落下半点泪。
方珩心中像是被捅了一刀,疼得厉害。
他问:“哭什么?”
裴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难过,她没有那么喜欢方珩,也并不想嫁给方珩,做他的妻子。可人心是肉做的,她的心被方珩触碰过,惊颤过,如今分别之时,自然为那片刻相拥过的温软而留有惋惜。
“方珩,对你,我并无男女之情。”
想了想,还是这么说最好。
回宁州的马车上,裴均止少见得撑得住气。裴盈不说话,他也一直不吭气,最后眼见着日头从正上之时到夕阳西沉,他终于开口。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裴盈看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极为清晰地说:“我已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叁叔你放过我吧。”
她这时已是做好视死如归的打算了,闭上眼,本已经结结实实打算挨上一记巴掌,等候半天,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落下。
反倒是下颌处传来指腹温暖的触感。
裴均止捏起她的下巴,眼底似有海潮般汹涌的怒意,掀起狂风骤雨,等着什么时候一口气倾泻出来。
“盈盈,以为我舍得?”
但语气,却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