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哭?”
“你到底怎么啦?”
“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啊?”
然而我根本没有答案,她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是每问一次,我便哭得更伤心。
如此几次,她也不问了,只是叹息着说:“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我心里附和着她这句话,不自觉地嗯了一声,然后我清楚地感觉到鼻子里因为哭泣积存的某些物体,“噗”地一声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全都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空气突然的安静,脑海里浮现出季末无比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在这样一种活久见的尴尬状态下,我竟然忍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季末用手扣住我的肩膀,手里一边动作粗暴地用纸给我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嘴里一边没好气地瞪着我说:“还笑,还笑。”
“我的错我的错,”我拿过她手里的纸巾,指了指她肩膀上被我弄脏的一大片,“你先给自己擦吧。”
她瞥了一眼肩膀,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又一言难尽地看着我。
虽说我们的季末表情复杂,但我体会到的她看着我的主要意思应该就是一个字——“擦”。
我赶紧从她手里那包纸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手忙脚乱地销毁我留下的那些“罪恶”。
然而不管怎么擦,小白T恤上还是留下了一片暗白色的水渍。
“不好意思啊……这个不知道洗不洗得掉。”
“没事,可以的。”
“是嘛……”我想问“莫非你以前还有过这种经历?”不过这时候舞台那边忽然响起了类似散场的音乐,刚刚的那些事又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一下子慌了起来。
在我满脑子滚浆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季末喊我,定睛一看她正一只脚着地跨坐在自行车上,拍着自行车后座朝我招手。
“快上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即将如蝗虫般四散的人群,逃也似地跳上了自行车。
坐在自行车上看着那片逐渐远去的音乐舞台,舞台上盛装的歌手中,似乎隐约可见我爱的人,还有她的爱人。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抱着肚子缩紧了身体,把头抵在了季末的背上,她的身体由于踩自行车而左右摇晃着,
但我却在这一阵阵的晃荡中感受到了安稳。
骑着骑着,自行车的速度很明显地慢了下来,我听到她问我:“回家吗?或者去河边走走?”
我抬起头,发现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是河边街,往右是我家。
我又把头低下靠着她有气无力地说:“走走的话还是算了,我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