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似是到死都不知小沅与余时安暗通款曲。
当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这二人重合在一起,沈菱歌不免觉得恶心。不由得琢磨着,待瓷器行一切稳定下来,也得设法将余时安剔除。
不仅如此,还得想方设法折磨他一番才痛快。
想通这一关节,沈菱歌寒着脸冷哼道:“余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菱歌当众拒了婚。可您的好大儿,硬是拿着银票求我收留他。还说要入赘呢!” 说到“入赘”二字之时,她这面儿上的笑意逐渐浓郁起来,但里子的讥讽和鄙夷,硬是藏也藏不住。
“什么!”付云原本黯然无光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立马冲向余时安,拎起他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这个贱蹄子所言是否属实?”
还不待余时安有什么反应,小沅倒是先上前想要拉下付云的手。
可她哪是彪悍付云的对手,付云随便使点力气,便将她推倒了一边。
“诶?母亲,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余时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折扇敲打着付云的手。
这寒冬腊月的,也就他还拿着把折扇装模作样。
身旁嬉笑声渐起,付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体面,赶忙松了手。
得了松快的余时安揉揉耳朵。
一旁的沈菱歌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出闹剧。
“母亲,小歌歌说得没错。是孩儿非要入赘沈家,是孩儿自愿将老宅卖了来解她燃眉之急!”余时安一脸认真地说道,众人皆知余时安留恋花丛,哪知他竟然这般深情款款。
最为震惊的当属沈菱歌了,她既决定当众羞辱了余时安,就没打算他会善罢甘休。
心中早已准备了千万句怼人的词句。现下,可是一句也用不上了。
不仅如此,一句“小歌歌”,她怕是连昨日早晨的粮食,都要吐出来了。
“你说什么?”付云的音调陡然拉高,“都是你自愿的?”
“是。”余时安诚恳地点点头,既而看了眼沈菱歌,便将他母亲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正当打手们瞧见自家主母被拉出了门去,不知所措时,忽听沈菱歌道:“你们若是要来欣赏沈家青瓷,我自是无比欢迎;若是来闹事,任凭余家与县令关系再近,难道这盛世之下,还没有能说理的地方了吗?”
她的态度强硬,又带着几分威慑。
领头的打手犹豫片刻,一抬手,带着其他几人也退出了铺子。
“大家继续欣赏吧!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随时找店里的伙计。”
待铺子里恢复了常态,沈菱歌又招呼了客人,正欲到厢房中,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小姐。”
应声回过头,那挽上她手腕的丫鬟眸中含泪,似乎是受了委屈一般,“小姐,小沅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