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风,扬起头对车夫说道:“你先去后院躲躲风,等下风小些了我们便去瓷窑;若是还是这般大,今晚便留在铺子里。”
“是。”马夫应了一声,正想驾车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唤寅礼。”马夫拉紧马缰,恭敬地答道。
马夫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长得浓眉大眼,身形高大,一脸老实憨厚之相。 “认真谨慎,知书识礼,好名字。去吧!”沈菱歌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后,才进了瓷器铺。
铺子的伙计向沈菱歌打了招呼,她点头回应,越过前铺,进了铺子内院帐房。
“泺叔。”
案旁一中年男子正拨着算盘,听得声响,抬首一见是沈菱歌,连忙站了起身,“这风大雪大的,老板怎么还过来了?”
“本来早就想过来看看的,不曾想出了意外。”沈菱歌进了帐房,坐了帐房内的主座。
泺叔忙奉上了茶,“这是今年春天藏的茶叶,喝些暖暖身子吧!”
一口暖茶入胃,全身立马暖和了起来。
“老板这会没事了就好,昨天余公子带您回来,脸色苍白可给人吓坏了。”泺叔在一旁坐下。
“余时安救我回来的?”
“是啊!此事就老朽与贱内,余公子与老板,四人所知。事关重大,必不敢张扬。”泺叔看沈菱歌一脸惊诧的模样,又道:“余公子没同您说吗?”
“泺叔,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菱歌对自己被卖走一事仍是心有顾虑,很明显自己是被人设计了。
不管设计此事的人是谁,她必须将他揪出来。
而根据原书人设来看,嫌疑最大的当属余时安无疑,若是他真有意要将她卖掉,那在城外发现她时便可将她再送回去,何必要救她。
更何况,要交给他大哥的青瓷尚未制成,他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
“昨日天还未亮,余公子便来铺子找到老朽询问您的踪影。老朽只知您昨日去了瓷窑,便如实告知。大约傍晚时候,余公子把贱内唤了过去,这才知道前因后果。”
泺叔顿了顿,又道:“对了,余公子手腕上还受了伤,像是与歹人搏斗留下的。”
“什么?”沈菱歌闻此忽然想起今日一早,她还讽刺他“藏头露尾犹如鼠辈”。
竟是为救她留下的?
“对了,前日老板不是让老朽送走小沅吗?老朽原是打算给她银两送她出城的。可她好像神神秘秘地自己溜走了,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老朽听余公子说昨日将小沅送去了衙门。这才想着这几件事是否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