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了勇气,走到那尸身旁。
这时,一边的狱卒将覆在尸体上的白布揭开。
侯祖风已然僵硬,脸部发乌。
尽管她因害怕已是倚在余时安身上,但她还是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验过,是用腰带上吊而亡。”狱卒道。
“哦。”沈菱歌只是应了一声,眼睛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脖颈处的勒痕看似是一根,但仔细看去,可见那道痕迹上,仍是有未完全覆盖的痕迹。
由此可见,他绝不是自尽而忘。
她以前看过《洗冤录》若是上吊自尽,他的脚尖应是绷直甚至有些弯曲,正想着,悄悄看了眼他的脚尖。
平平的,并没有那样的迹象。
她心头一紧,这么明显的状况,仵作怎会看不出来。
手不自然地一抖,余时安立马使了力气捏住她的手。
他所蹲下的位置恰巧可正视到许知凯,同时又感到许知凯正紧紧地盯着他们,便柔声道:“娘子,不如不要看了。我们回去吧!”
这时,沈菱歌却注意到侯祖风的指尖似乎卡这一条红丝线。
在这样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他临死前挣扎所拽下的凶手之物。
见沈菱歌呆愣在原处,许知凯微微躬身,问道:“沈老板可是发现了什么?”
思绪飞转,沈菱歌没有回答。
而余时安的余光已瞧见许知凯逐渐带着探究和狐疑的眼神,连忙一把拉起沈菱歌,使她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带上玩世不恭笑容的面具,“表舅……哦,不,许大人。我娘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死人。”
说罢,他一手搂住沈菱歌纤细腰肢,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胸膛压下。
也就这么一个间隙,沈菱歌回过神来,压下自己心底的疑惑与不安,索性躲在余时安怀中,让自己的声音尽量颤抖,“夫君,我们快走吧!我受不了了。”
见状,许知凯舒缓了神色,“如此,时安啊,快带沈老板离开这里吧!”
“表舅,您总算愿意喊我了。”说着,揽着沈菱歌快步走到许知凯的身前,还带着一脸似真非真的神色。
沈菱歌听着他这浮夸的声调,不免好笑,先前那不安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而许知凯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行了,这场面一般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是啊,娘子。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说着,余时安又宠溺地点了点沈菱歌的鼻尖。
若不是这在牢狱中,沈菱歌定然是将余时安推到天边去,哪还有闲工夫陪他在这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