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流转,撑着栏杆,身子探了出去,抬首望去。
却见那先前还穿着青色长袍的呼延玉已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站在亭子的顶上,衣衫猎猎作响,他脸颊两边垂落而下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显得身姿精壮修长,清冷孤绝。
他低下头望着她,配合着那面具,更像是在嘲笑她。 当沈菱歌见着呼延玉时,心下飞速思量,确认刚刚与郁涵予的谈话中没有暴露身份。
这才不耐烦道:“呼延大人何时有这宵小伎俩?跑到别人屋顶上偷听。”
“本官若真想偷听,刚刚便不会唤你。”
这是何逻辑,那唤之前,该听的不是还是听了吗?
不过沈菱歌此时身份不能暴露,还是低调些为好,“大人既喜爱在下这亭子,那便欣赏着。在下先行休息了。”
说完,也不顾呼延玉的反应,收回了身子,走向庭外的长廊。
且至亭檐下,眼前被一道白影笼罩,她再向前一步便会直直撞上身前之人。
原来是那呼延玉从亭上飘落而下,阻住了沈菱歌的去路。
心里咯噔一下,沈菱歌只觉此人阴魂不散,该不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好男色吧?
思及此,沈菱歌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着,“大人深夜找在下所为何事呢?”
呼延玉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沈菱歌不禁往后退了退,最终被抵在亭中的石桌上。
桌上酒杯倾倒,未饮完的美酒,撒了一桌。
呼延玉向她凑去,沈菱歌身体向一旁倾斜,想躲开他的亲近,但她的肩膀已被按住。
冰凉的面具贴着她的脸颊,那坚硬的面具令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触碰只是一瞬,呼延玉却从沈菱歌身后捻起她之前用过的酒杯,斟上酒之后,轻轻晃了晃,“不错。”
身前一空,眉尖微蹙,却不知他这个不错所指为何。
“大人,这是……”沈菱歌还未来得及阻止,呼延玉已用她的杯盏将美酒渡入口中。
看着一个异族大汉用自己的杯盏,又听闻他好男色,这样的场面任谁看到都得升起阵阵寒意吧!
“那个……呼延大人,您找在下……”沈菱歌斟酌着措辞,毕竟尚未摸清楚呼延玉的目的。
“无事,只是觉得,今晚那几个女子,都没有余公子有趣,便来看看你。”呼延玉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是沈菱歌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大人,还请三思。”
“无需三思,待本官此次事成,便娶你过府。”呼延玉身子一转,翘起二郎腿,坐在了石凳上,手上还捏着那只杯盏。
??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成亲嫁娶完全不需要征得另一方的同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