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在地上被砍得面目全非。
安佑泽残暴得甚至不像个人类,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可是宁沐婉却抱紧了他,努力摇了摇头,“我没事,佑泽,我没事,你冷静一点。”
恐惧消散之后,宁沐婉只觉得自己幸运。
她被安佑泽保护得很好。
安佑泽默不作声搂紧她的腰,像是想安抚她恐慌的心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良久,他才开口下命令:“整顿休息一下继续出发,这里血腥味太重了,往前开,开到有河流的地方,清洗一下免得吸引更多动物过来。”
“是!”队员们或许也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回答之后立刻收拾战场。
一番收拾之后,车队再次踏上行程。
星星身上的气味能吓跑很多体型较小的动物,夏璟跟星星在野外生活了几个月,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让星星跑到了车队最前方开路。
有只肩高近两米的巨犬开路,夜晚的行程似乎也轻松了很多,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重新找了个地势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后,宁沐婉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安佑泽掬起一捧清水,小心翼翼淋在她的小腿上。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老婆,还痛不痛?”安佑泽看着那几道红痕自责不已,看向宁沐婉的眸光充满失落和懊恼。
宁沐婉给他打着手电,歪着头抬起腿看了看,摇头,“不疼,好奇怪,我明明能感觉到那只猴子抓得很用力,但是我好像伤得不严重······甚至可以说几乎没受伤。”
“这还没受伤?都红成这样了!”安佑泽捧着她的腿,又不敢碰她伤处,又急又气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好笑。
“真的不疼,发红是因为皮肤在被击打后,组织血管受到刺激才导致的局部血管扩张,等会儿就好了。”宁沐婉轻轻摇头,单手拍了拍他的发顶,“佑泽,我觉得奇怪就是因为这个。”
“嗯?”安佑泽不断用清水淋在她小腿上,鼻腔里发出疑惑的单音。
宁沐婉手指屈起,做了个抓人的动作,“猴子的力气再小,刚才我也感觉到有很强的压力,但是按照野生动物的爪子锋利程度来说,我的腿肯定会破皮才对,只是发红······有点奇怪了。还有前两天的瘴气,整个营地全军覆没,就只有我一点都不受影响,难道······”
她说着,眼睛忽然亮起,“佑泽,把你的刀给我。”
安佑泽拧眉,直觉她没憋好屁,警觉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我没带刀,丢了,不知道丢哪儿了。” “匕首也行,我看见你绑小腿上的。”宁沐婉不依不饶,跳下石头踩进溪水里,想去拉他的手。
“停!宁沐婉,你想都别想!”安佑泽又退一步,始终和宁沐婉保持着距离。
他甚至叫了她全名,想唤起她内心的良知。
宁沐婉蹙眉,“佑泽,实践出真知,不做实验的话是很难得到真相的。”
安佑泽额角青筋暴起,单手抵住她的肩,“什么狗屁实验拿自己试手的?”
“这么小气干什么?又不是割你。”宁沐婉扁了扁嘴,不情不愿放弃,退回刚刚坐的石头旁。
“老子宁愿你是想割我,小时候你受点伤就哭,你掉一次眼泪老子整宿整宿睡不着,变着法琢磨怎么能让你舒服点。”安佑泽越想越气,甚至还有点委屈,“老婆,你听话行不行?大晚上的别折腾你老公了。”
宁沐婉:······
只能遗憾地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清洗了一身血腥味,神经紧绷了两个小时的队员们终于能够重新入睡。
宁沐婉靠在安佑泽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心有余悸一样,搭在他身后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结实的腰背。
安佑泽被她摸得下腹起火,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祖宗,别摸了,你老公又不是阳痿,再摸真硬了。”
“我害怕······”宁沐婉埋首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委屈。
她以前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走到哪里都要面对危险,甚至哪怕她躲起来,危险还是会找上门来。
今晚的事,是真的把她吓坏了。
“老婆,你信我,我肯定会带着你平平安安到西南的,有什么事你就躲我后边,谁敢欺负你我咬死他,别怕了,有我在呢。”安佑泽难得有耐心,放柔声音一句句哄她。
“嗯······”
帐篷里安静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把劫后余生的心悸淹没在相连的唇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