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反问:“其他贵的都是真的,这个买假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对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仿的大师。”
姜清昼明显错愕,没说话。
“我以前是学泥塑的。”她解释,“我觉得你可能直头发会比较好看,能接受吗?”
“可以。”姜清昼脸色很隐秘地变了变,很配合地言听计从,“你是工作室的老板吗?”
“我不是啊。”女生立刻答复,“我只是打工的,怎么了?” “那我办个卡吧。”姜清昼面不改色。
镜子里轮到另一个人错愕,她反应了半天,说:“要不你先剪了,再看呢?”
“没事。”姜清昼的口气听上去很平和。
开工到现在剪刀都还没拿过,就给工作室赚了五万块的造型师有点懵,反问:“那个,这位老板。”
“怎么了?”姜清昼付款的界面上满是英文,看得她头晕。
“你这是习惯大白天给人送钱,还是别有所图啊?”她讷讷地从镜子里看姜清昼,“你不会是放长线钓大鱼,要把我卖掉什么的。”
姜清昼皱着眉看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骂人。
“开玩笑的。”
“我还以为你是工作室的老板。”姜清昼表情好了点,“你们这几个造型师?”
“四个,但是我技术最好。”她弄头发的时候很专注,姜清昼问题一个接一个,到了后面要想很久才能回答,最后问她是不是住在店里,这附近哪里租房子方便。
她摘下最后一个夹子,陪着姜清昼聊了两个多小时,口干舌燥地自报家门:“当然不会在店里住,我住内环边上的小区,太旧了不建议。”
“好了。”她扫了扫姜清昼肩上的碎发,“很适合你的风格。”
她给姜清昼换成了黑色的直发,又修短了点,看上去很冷淡,衬得微微上扬的眼尾有点不羁的味道,带了些神秘又乖驯的气质。
“我靠,真的,太适合了。”造型忍不住又夸了一句,等到姜清昼站起来,她才发现这位顾客个子高身材好,是个千年难遇的好模特,“老板,你下次来记得还找我,我叫花花。”
于丛坐立难安地又改了一天预算,拉着没课的小溪研究了半天很生涩的艺术用语,有点忐忑地等着第二天去淮海路上的工作室。
第二天也没去成淮海路,姜清昼提前发了消息,说上门开会。
他把消息转发给吴四方和小溪,抿着嘴思忖,想着姜清昼是什么意思。
后悔让他去工作室了,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