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昼反问:“积极什么?”
“人都走啦。”王洁下巴扬了扬,示意已经看不见人影的于丛,“死人的春天来了。”
“滚。”姜清昼没什么表情,“不是你说要五个人吗?”
王洁愣了,啊了一声。
“你说再招五个人就让我走。”姜清昼皮笑肉不笑地看她,跨过了警戒带,踩着花坛边的草坪出去。 “可是我说是五个女生诶!”王洁在身后喊他。
姜清昼没回头,往前走去。
他抬起头看到于丛眼睛的那刻,感受到了某种无可名状的奇妙,好像在郊外偶尔碰到了小动物,一只落在你脚边的兔子,眼睛圆圆的,被他叫住的时候无措而迷惘,很轻易地激起了姜清昼心底的某种锋芒,他在其中察觉到了难得的平静,甚至还有点感动。
没有王洁说得那么夸张,姜清昼兀自想,他和王洁做了几年朋友,是个同样可恶的死基佬,但他卖相不错的形骸里,对大多数人都怀着刻薄的态度。
于丛实际上没那么惊艳,长了南方人很瘦弱的身板,下巴尖,唯独眼睛漂亮,看上去天真稚拙,意外地获得了姜清昼在审美上宽容。
他很散漫地任由想法发散,不疾不徐地往食堂走,居然也不觉得天热,只想着夏末还灼热的风里,什么时候会有只兔子。
“姜清昼!”王洁还在遥遥喊他,“帮我收个摊啊。”
于丛莫名其妙地加了个社团,东躲西藏地避开各路妖魔鬼怪,准备回宿舍。
杜楠对新办的校园电话卡毫不吝啬,能打电话就不发短信,在电话里喊他:“你跑哪去了啊?”
“我不想逛了,你们玩吧。”于丛苦着脸。
“我们也不逛了,你来南门,我们去吃饭。”杜楠态度很好。
“你们?”于丛很机敏。
“哎呀,还有几个同学,都是新生,你快来吧。”杜楠好声好气,压低声音,“今天又没课,你来一下又不会死。”
于丛到了现场,才知道杜楠在诈骗。
根本不是几个,整个饭馆充斥着芝士和泡菜的味道,最长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二十几个人,杜楠被几个女生围着,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朝于丛招招手:“这里。”
他给于丛空了个绝佳的正中座位,面色红润得像是喝了酒,而桌上只有很实惠的各色石锅拌饭,不锈钢筷子汤匙明晃晃地铺了整个桌面。
于丛走了一路,饿得有点晕,有点无语地坐下来,刚扒拉了两口炒饭,旁边的女生就细声细气地跟他打招呼:“你也是经管学院的吗?”
于丛含着饭,嗯了一声。
“你是哪个系的啊?也是工商管理的新生吗?”对方耐心十足,完全不觉得于丛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