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杜楠改口,“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你,你最近没打算搬家吧?”
于丛笑了,慢吞吞地挤牙膏:“我不会搬家的。” 他说完,杜楠脸色更复杂了,半天才哦了几声:“我走了。”
“诶?好啊,你等我一下。”王洁戴着墨镜跟人通电话,期间姜清昼已经办好托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
她朝姜清昼挥挥手,有点着急。
姜清昼蹙着眉,熟稔地比出自己不在的手势。
“不是客户。”王洁没怎么避讳。
姜清昼有点奇怪地接过来,发现王洁的手机壳做了立体的木雕,沉得像块砚台。
“姜清昼吗?”对面的人带着北方口音,挺熟悉的。
姜清昼不太确定:“杜楠?”
“昂,是我。”杜楠语气不太自然,“你回上海了吗?”
“晚上到。”
他能听见杜楠那边的背景音,好像有什么大型器械在工作,嗡嗡嗡地和机场的噪声交杂在一起。
“就是我想跟你说个事。”杜楠没怎么寒暄,开门见山:“你现在方便不?”
姜清昼双手空空,站在人来人往的漩涡中心,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心脏有点沉。
“事就是这么个事。”杜楠喘了口气,“我本来没想着说非要跟你说,就他早上起来情绪特别不好,好像还哭了,眼睛挺肿的,你要这几天和他一块,多安慰安慰他。”
姜清昼低声说:“知道了。”
“我不是来跟你邀功啊。”杜楠解释,“虽然这事也没成,我就是挺担心他的,我觉着他最近虽然起早贪黑,但跟你在一块好像还挺开心的。”
“起早贪黑?”姜清昼问。
“是啊,你们这展就算只有搭建也不好整啊。”杜楠说,“这不扒了层皮吗?”
姜清昼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
杜楠和他没太多的话说,在工地漫天的黄风里张了张嘴,吃了一大口沙子,最后说:“那我挂了。”
姜清昼握着手机,似乎还在挣扎,在对方挂电话之前,语速飞快地说:“谢了,挂了。”
于丛运气很不好地忙了一整天,几个同事都在外勤,收快递和接货车全落在他和小溪头上。
接近下午两点,他才往嘴里塞了块面包,干巴巴的吐司,小溪替他买的。
“于丛。”吴四方在小楼梯上冲他喊了声。
于丛叼着面包抬头:“嗯?”
“你佳姐问你m11艺术馆的钱今天打不打。”吴四方身上的金链子全卸了,换成了玉扳指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