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傻里傻气地笑了:“嘿嘿。”
“身上疼吗?”姜清昼有点啰嗦,“要不要开止痛药。”
“不疼。”于丛表情挺高兴的,支使姜清昼做事,“你帮我调下去。”
姜清昼甚至没低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按钮,慢慢地往下拨。
于丛躺平了,很舒服的样子。
“你昨天是不是没睡觉?”他麻药过了小半天,神经很兴奋,“要不要睡觉?”
姜清昼板着脸:“不要管我。”
于丛没来由笑了笑,态度很好:“那你坐下,我们聊聊天。”
“少说点话。”姜清昼说完,还是坐了下来。
陪护用的椅子又窄又矮,他的腿不太放松地屈着,看起来还有些局促。
十点刚过,住院部走廊的灯便暗了个度。
姜清昼撑着下巴,脸上有隐隐约约的倦意,迟疑几秒还是关了顶灯,只留下角落里的照路灯。
于丛藏在昏沉里,眼神很亮。
姜清昼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有点担忧:“不困吗?”
“不困。”于丛炎症还没好,唇角说得发白。
姜清昼很不认同地看他:“睡觉吧。”
于丛舔了舔干燥的嘴,目光熠熠:“你亲我一下。”
姜清昼有些意外地看他,挣扎了两秒,俯身贴了贴他嘴角。
于丛没闭眼,眼睛弯着,静静地看他。
“姜清昼。”
姜清昼没办法地问:“又怎么了?”
“我今天特别高兴。”于丛话里还有稚气,表情像是从姜清昼好几年前的回忆里跳出来的。
姜清昼低声说:“你是不是傻?”
于丛不安分地伸出手,拽住他两只手指。
“我以前老是做梦。”于丛不自觉又舔了舔唇,“梦见以前的事,还有工作的时候,碰碰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呢?”姜清昼语气放软。
“然后你就从天而降。”于丛停了停,“也不是从天而降,反正你就出现了,把他们都打跑了。”
“我打过人?”
于丛想了一会,找了个绝佳的解释:“你在跆拳道社的时候打过人。”
“嗯。”姜清昼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于丛很伤感地说,“没看到你。”
姜清昼垂着眼,心脏像被谁攥了一下。
“每次都这样。”于丛眼巴巴地看他,嘴唇红润了一点,“但我昨天没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