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咀嚼的动作停顿了,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久久不曾说话。
这种复杂的心情,直到深夜都不曾平息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文件始终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的字扰乱了他的心扉。
窗外是深蓝的夜幕和皎洁的星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没办法照亮他心中的萧索和落寞。
承靖州啊承靖州,枉你狷狂自傲半辈子,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愚笨?
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简思从未改变过,可为什么当年你就没有看得明白?
只是因为她牙尖嘴利,给自己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膜,你就眼瞎了,心也盲了吗?
思及此,百般坠痛,心肺俱裂。
叩叩。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又接着探出一道小心的身影。
“先生,我能进来吗?”
迅速收敛好神情,承靖州点点头,“好。”
只见女人捧着一只细长的花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随后将它放置在了床头的木柜上。
她蹲在那里,拨弄着里面的薰衣草,指尖还留有潮湿的水露,微微一摇曳,香气便散在了整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