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笑了下,实话实说道:“其实要说学习心得呢,现在这节骨眼儿上,你们也学不到什么了,主要就是给你们增加些信心和学习动力。明天放学的时候别忘了啊,不许给我早退,要签到的。好了,放学吧,路上都小心点儿。”
出校园的路上,段吹雨在布告栏上看到了出席讲座的人员名单,他瞥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B外大学,汪垣。
他曾在任衍的手机上看见过这个名字,而大学又凑巧是同一个……
这人极有可能就是任衍的那位室友。
段吹雨眼神轻动,望着那个名字思索着什么。
院里种的玫瑰已经开了,未至盛夏,开得并不那么繁盛,但也殷红欲滴,蓄着无尽的生命活力。
段吹雨拿剪刀剪下一株,搁在了盛了水的花瓶里。那花瓶是墨黑色的,细口窄身,精致小巧。瓶体晦暗透明,阳光透过,能滤掉一层光辉。
他拿了张小小的硬纸卡片,用任衍送他的那支透明钢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他又找了根棉线,穿过卡片角落的圆孔,将棉线缠绕在那朵玫瑰的某处叶茎上。
手机来了电话,是段施贤的,段吹雨犹豫片刻,接通了。
“喂?”
“小雨啊,是爸爸,你今天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饭?陈芸阿姨给你做了好些菜。”
“干嘛突然叫我去你那吃饭?”段吹雨纳闷。
“你这不是快高考了吗,做点好的,给你补补。”
“我妈给我补得挺好的。”段吹雨看了眼厨房里许亚菲的背影。
“你不是说不会跟爸爸划清界限吗?”
段吹雨叹了口气:“知道了。”
“哎好,爸爸等着你啊。”
段吹雨挂了电话,他与段施贤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僵了,有些事说开了就行,他能理解大人的无奈与苦衷,所以也不想一味苛责,硬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们头上。
可能是与任衍呆得久了,他感觉自己宛如被佛光普照,浑身上下透着佛气,心胸越发开阔。
可仔细想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任衍性子是很温和,但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又是锱铢必较,反击起来那叫一个狠。
想到他,段吹雨总也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段吹雨征得母亲大人的同意,去了段施贤家吃晚餐。
陈芸,也就是段施贤的新妻子,跟许亚菲性格大相径庭,比起许亚菲,她的的确确更适合段施贤。
陈芸的女儿陈恬似乎很喜欢段吹雨,一个劲儿地黏糊着他,之前两人在学校见过一面,这小丫头竟然还记着他。
段吹雨今天耐心十足,任由小丫头缠着黏着,一点臭脸都没摆,耐着性子跟她玩闹,陪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