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席城来领的时候，正好被项宁看见了。

当时，顾席城的情绪不是很好，项宁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顾清扬的遗体挺惨烈的，因为是主动撞车的，头部破了很大的口子。项宁进去的时候，顾席城已经站在里面了。

看见她进来，顾席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项宁的眼睛。“你别看。”

项宁没有动，任由着顾席城略有些颤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她却知道，他不是害怕，而是难过。

有工作人员帮忙将顾清扬的遗体抬了出去，顾席城才放开了项宁，“你怎么来了？”

平时，他每次看见项宁都是高兴的不得了。今天却这么问，让项宁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找了个借口，“我是这里的医生，我怎么不能来？”

顾席城没有和她争辩，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自杀？”

项宁知道他说的是顾清扬，其实顾席城嘴上说不肯原谅他。但是怎么说，都是亲人。既然决定了放他一条生路，当然也希望可以重新开始的。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项宁说道，“医生救人只能救命，但是心要不要活，还是病人自己的。更何况，你还不是医生，你只是一个受害者。所以，你无须太难过。”

她的安慰方式倒是别致，顾席城有些无奈。“其实我真的好希望，你现在是有记忆的。”

“嗯？”项宁愣了愣。

“以前，你对他的仇恨也不少。我好希望看见，有记忆的项医生你，在这种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我可能会大笑吧？”项宁说道。

“那如果死的是我呢？”顾席城突然又问。项宁心下一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医生每天救命都救不过来了，人家生病的人，千方百计的想活，却不能活下来。你这种健健康康的人想死，你就算是去了地狱，其他的小鬼也会鄙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