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简面无表情,临走时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蔺母视线飘了一下,当看到儿子那双坚定的眼时,她没有在说谎。
“这孩子骨气挺硬的,绝食,身体越来越弱了,哦,这还有我跟他的聊天记录。”
蔺简看着宁悬发过来的一句:“他不出来,就让我自己饿死算了。”
莫名的,他扯了扯唇,笑了下,又交代道:“让他好好吃饭,再瘦都没肉感了。”
蔺母“嗯”了声:“你杰叔叔认识有名的律师,不怕他宁家的势力,你放心,妈咪一定会让你出去好好上学。”
“不用假惺惺的为我,我不会救你儿子的。还有也不用让那位帮我,我自己做的,会自己承担后果。”蔺简面无表情的说完。
蔺母很快琢磨出他话中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你爸爸和我,都会救你出来的,无论如何,相信我们。”
蔺母请的这名律师,是一位知名的华裔律师,在国际上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
保释期间已经禁止了亲属探亲,蔺简跟这名律师沟通交流。
律师偶尔用英语表述了一些法律名词,蔺简波澜不惊的听着。
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是那天听到蔺天成说宁悬叔叔与他父母有关的时候做的决定。
他没有直接让他在车祸中毙命。
在他看到的时候,扔掉了手机。
让他在那个黑暗的时候,卸掉一切防备,刺激他说出一切。
蔺简即将高考,已经耗不起打官司的时间。
蔺家交了钱将蔺简保释出来,蔺天成将这一则证据交上去,对宁悬的叔叔提起控诉。
商场上,他不计钱财的跟着宁家杠,有蔺母在一侧帮忙,他少花了不少心思。
短短半个月,宁家溃不成军。
宁悬亲自出庭作证,身上的伤以及那个少年令人心疼的自述,让法官彻底对他的叔叔下了审判。
距离四月结束还有五天的时间。
宁悬终于见到了蔺简,他瘦了不少,轮廓也更加的清厉。
颓废的沧桑沉淀在他身上,多了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他变的少言寡语,没有以前的插科打诨,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宁悬绝食抗议,直到那个人亲自带着饭菜来到病房。
他沉沉地坐在他身边,帮他倒了搁置在杯中的冷水。
宁悬像个金枝玉叶的小公子,默不作声,视线随着蔺简的身影而动。
蔺简重新给他接了热水,放在他旁边。
再慢条斯理的打开饭盒,“饿坏了吧。”
“没有。”床上的人在对接视线的下一秒,直接撇过头,“我困了,你走吧。”
蔺简夹了一筷子菜,帮他调了好位置,轻轻碰了碰他:“吃点好不好,我亲手做的,虽然不怎么好,黄毛他们想吃我还没给。”